事前往金城,不能與夫人同行了,只能讓幾個僕從一路侍奉夫人回莊,夫人不介意吧?」
李蝶兒雙目注視他許久,才緩緩道:「夫君,這麼稱呼過於見外,不知可否只以你我相稱?」
方棠溪也覺得鬆了一口氣,雖然這個女子和自己早就敦倫過了,但現在的相處怎麼看怎麼奇怪,所謂的相敬如賓可真是累人。「蝶兒……說的甚是。」
李蝶兒道:「你我夫妻本是一體,如今夫君遠行在外,顯然是有要事在身,不知是何事,夫君能否直言相告?」
方棠溪對這個半途中冒出來的妻子雖然有所猜疑,但看她對自己的感情並不像作偽,眼底的溫存歡喜,就是在雷鳳章眼裡也沒有見過,心裡已信了七分,便將緣由都與她說了,卻是勸她回去照顧母親。
李蝶兒原先坐在他對面,聽他說話時,慢慢移近了,坐到他的身旁,此時低眉沉思了片刻,才道:「娘在莊裡有人照顧,你在外面,卻是不大方便。我有幾分力氣,我們又是那麼親近過,你要端茶倒水也方便些。」
她聲音雖然低沉,但情深無限,方棠溪只覺得心中狂跳,手掌原放在身側,卻感到一雙手修長柔韌,握住了自己的,不由閉了閉眼,轉頭向她看去,只見她凝視自己的目光竟然不曾動搖,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心絃微顫,不由想道,自己堂堂男兒,卻是如此怯懦不前,沒的讓她瞧小了。於是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別的倒沒什麼,只怕委屈了夫人。」
李蝶兒被他握住掌心時,似乎微微一僵,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慢慢靠近他的肩頭,像是在依靠,又像是在輕嗅他身上的清新氣息。
他心裡一盪,拉下了竹簾的繩索,車內登時暗了下來,他慢慢環住李蝶兒的腰身,便向那淺色的唇瓣吻去。對方輕啟唇齒,似乎任由他的入侵,他卻感到其中的幾分生澀,於是溫柔百轉,將唇瓣細細吻遍了,才試探著碰觸對方的舌尖。
「少爺,我們要不要起程了?」外面的車夫看到他放下竹簾,還以為是準備出行,等了許久沒有反應,便高聲問道。
方棠溪嚇了一跳,唯恐擔心咬傷了妻子,慌忙推開了,回道:「戚叔的馬快,讓他回去給老夫人報個平安。就說夫人已經尋到了,安然無恙。」
這個李蝶兒自然是藍吹寒易容而成。他在莊中思來想去,便於清晨不告而別。但他的離去對於這個山莊裡的人來說無足輕重,沒有一個人關心他的去留,而是在為莊主的安危忙得人仰馬翻。
雖然方棠溪沒有讓人來拜託他幫忙,但他仍然易容成方棠溪的妻子來接近他。
他明白,自己心底的想法,並不僅僅只是幫忙而已。
如今看到方棠溪將自己推開,藍吹寒不由想起了雷鳳章,心裡有幾分陰鬱,臉上不動聲色,溫言道:「我們乘坐馬車而行也不見得緩慢,為何不讓雷公子與我們同路呢?也不知雷公子其人可靠不可靠,銀錢和北珠都在他身上,若是他將財物一卷而空,遠走高飛,豈不是害了爹爹?」
方棠溪嘆了一口氣:「馬車的腳程畢竟慢了許多,趙叔掌管馬場多年,辦事利索。我讓趙叔和雷公子同行,多半能將此事辦好。何況錢財乃身外之物,雷公子也不是貪財的人,只是……」想到雷鳳章被自己拒絕,一副傷透了心的模樣,方棠溪就不由太陽穴生疼。
「夫君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
這個妻子看起來懂得進退,想不到也是一個好奇寶寶,對他不願提及的事也刨根究底。方棠溪乾咳一聲,說道:「總之,這個雷公子可以做朋友,卻不可過於親近。」
「為什麼?」
「因為……因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