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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走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並起兩指,搭在賈寶玉的脖頸處,略略一聽,便對關心看著他的賈母和賈政點點頭,道:“無大事,只是疼昏過去了,脈象還好,沒傷著裡面。”
賈母和賈政兩人聞言都鬆了口氣。
賈母見雖然確實打的狠了,不過卻確實也只是棍棒外傷。
賈政不過一個無力書生,又有了春秋,哪裡能有多大氣力?
雖然也心疼的緊,可看到兒子嘴邊的殷紅,好歹沒有再多說什麼。
只是招呼著王熙鳳,抬了賈寶玉,一行人去了她的榮慶堂。
待人都走後,賈環攙扶著賈政坐下後,皺眉道:“爹,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發這麼大的火?”
在賈環記憶裡,賈寶玉捱打最重的一次,好像還是因為“他”向賈政告狀,說金釧之死是因為賈寶玉強行奸。淫金釧不成,金釧負氣投井。
金釧乃是賈寶玉的母婢,淫。辱母婢,在這個時代幾乎和亂。倫是一個罪名。
但如今金釧未死,自然沒有這個罪名,賈寶玉又如何會被打成這般?
賈政方才當著賈母和諸多女眷的面,不好說,甚至當著王夫人,都沒法說,總不能告訴她說,你兒子去泡倡。優了吧?
泡的還是忠順王寵愛過的伶優。
但對著賈環,他卻不得不說了,否則,他沒法告狀……
……
(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五章 雲旗!雲旗!
“氣煞為父,氣煞為父也,唉!真真是辱沒祖宗,辱沒祖宗啊……”
吞吞吐吐將賈寶玉狎倡。優之事略略一講,又把忠順王長史的幾番作態說了一遍後,賈政捶胸頓足,連連嘆息,面色愧疚難當,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賈環聞言,眼中怒氣一閃而過,卻換上了一臉的燦爛笑容,勸慰賈政道:“爹,我還當什麼事呢。二哥……二哥且後面再說。這忠順王那長史,不過鄙賤者,也值當父親這般惱火?我賈家的威名,哪裡又是他能垢汙的?”
“可……”
賈政看賈環的面色,原以為他會勃然大怒,可誰知竟笑容滿面。
賈政本就不是堅定之人,再一細思,便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小題大做了?
再想想,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只是,實在咽不下那口氣。
賈環笑道:“爹您放心,不過區區一卑賤內侍,心態扭曲,不知死活,故而猖狂。只當樂子便是……
不過既然您惱火,我這就去給您出口氣,不是什麼大事。”
賈政聞言,本就動搖的心,愈發退縮了,猶豫道:“既然不是什麼大事,那你還出什麼氣?他畢竟是親王長史,國禮……”
賈環哈哈一笑,道:“除了為爹出氣外,還有其他的事。爹,這樣,這兩天你先告病,在家休養吧,朝廷上就先不去了。”
賈政聞言面色再變,心裡一顫,老天爺啊。這是要鬧出多大的動靜?
他連道:“環哥兒,你可不許渾來!”
賈環跟他擠眉弄眼道:“不是。咱們這叫惡人先告狀,打苦情牌。”
賈政一腔怒火。被這個“頑劣”幼子徹底消散了,沒好氣的瞪著他道:“就屬你最奸猾。”
賈環又燦然笑道:“對了爹,日後啊,再有這種臭狗魚爛蝦米的人物上門求見,您一概不見就是,都打發到兒子這邊就好。
您想,兒子本來就淘氣,對吧?
沒事兒都喜歡捉個魚補個蝦,對這種主動送上門兒來的。兒子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哼哼!”
賈政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指著賈環笑罵道:“你這個憊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