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嘿嘿一笑,從袖兜裡取出帕子,遞給賈政,道:“爹,擦擦,嘴角還有點血呢,看著怪唬人的。
以後氣性別這麼大了。天大的事不都有兒子在嗎,您放心的去吟詩作對就是……”
賈政接過他手裡的帕子,心裡暖暖的,不過……
“我怎麼聽著。你像是在嘲諷爹爹?”
賈環哈哈一笑,道“爹,真是冤枉。兒子是說您有學問……
這樣,我先出去辦點事兒。一會兒就回來,您今天就別出門兒了。在床榻上好好休養休養,畢竟上了年紀了。”
賈政聞言心暖,又知道自己不擅長庶務,索性也不理會賈環去做什麼,只點頭應道:“我知道了……你在外面怎麼胡鬧都好,只一點,千萬要注意安危。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不用為父多說了吧?”
賈環哈哈一笑,道:“爹,您只管放心便是。”
……
“三爺,咱們這麼大的陣仗,這是要去哪兒?”
“三爺,你臉色可真不大好,要不,你就別去了。”
“三爺……”
“閉嘴!”
騎馬在前頭開路的韓大忽然回頭,沉著臉厲喝一聲:“軍伍行進中,再敢多言者,軍法不怠。”
帖木兒一個激靈,然後便老老實實的退到後面去了。
賈環回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舒服了吧?”
然後又微笑著對眾親兵家將道:“目標東郊離城二十里處紫檀堡,加速前進。”
“喏!”
三十親兵騎在馬背上,背挎弓箭箭囊,齊聲一應後,揚鞭加速。
陣勢驚人。
三十餘騎兵馬,從神京西城,縱貫整個神京大都,朝東城門狂飆而去。
一路上,行人紛紛避讓躲閃,縱然街上很有一些達官貴人或勳戚子弟,亦不敢掠其鋒芒。
甚至紛紛落馬下轎,面色震撼的行注目禮。
因為,緊跟在賈環身邊的一騎兵馬上,豎著一旗杆,迎風招展的大旗上,書了一大大的“賈”字,而賈字的右上角,一朵只有巴掌大小的黑雲,靜靜的飄著。
竟是……
竟是賈家雲旗!
這一刻,不知多少人身形巨震,雙目圓睜,幾不敢信的看著那面迎風飄揚的黑雲旗。
甚至還有一些面貌蒼老,背部佝僂的老人,在這一刻,忽然老淚縱橫。
對著那面雲旗,顫巍巍的行了一個最標準的大秦軍禮。
嘴裡喃喃一聲……
“老太尉!”
這一刻,賈家雲旗時隔三十年再度出世的訊息,傳遍四面,傳遍八方。
皇城大震,神京大震,天下……大震!
……
榮慶堂內,賈寶玉趴在一張軟榻上,業已醒來。
太醫也來看過,與賈環說的一般,只是些許皮外傷,沒有傷著內裡。
敷了傷藥,修養一段日子就好了。
聽太醫這麼說,賈母與王夫人雖然心裡依舊心疼得不得了,可總歸是鬆了一口氣。
沒打壞就好,方才看著著實嚇人。
既然賈寶玉沒大事,哭的滿臉花花的王夫人也就放下心,要回去洗臉換衣了。
而被子孫們折騰了一天的賈母,也著實撐不住了,叮囑李紈和王熙鳳幾個好生服侍著,便在鴛鴦的陪護下,去暖閣裡歇息了。
等長輩走後,壓制了半天的眾女們。終於找到機會。
史湘雲最好奇:“寶哥哥,你又做了甚錯事被老爺抓住了?是又偷吃丫鬟嘴上的胭脂了嗎?”
薛寶釵拉過好奇寶寶史湘雲。嗔道:“這個時候,你還玩笑。真跟環哥兒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