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微微地起伏。
“爽嗎?”姜一寧微笑地問道。
“爽。”任弋笑著點點頭。
但過了一會,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笑著說,“這話應該我問吧。”
“爽嗎,姜老師?”
“爽。”
兩人依偎在一起,靜靜地享受這一刻。乳白色的精液還沾在任弋的手指間,和姜一寧的小腹上,但誰都沒有起身去擦。現在,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去做任何他們想做的事,或者什麼都不做,就這麼膩在一起,享受綿長的時光。
姜一寧仰面躺在床上,枕著任弋的胳膊。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海風吹得白色紗簾微微晃動。窗外,是朦朧的大海。
海鷗不時飛過深藍色的天空,像夜裡的精靈。
看著這似曾相識的景象,姜一寧想了想,說,“任弋,你知道,我以前有時會解離吧。”
“解離”這個詞,任弋聽姜一寧的心理醫生說過——人在極度痛苦時,大腦出於自我保護,會製造一種幻覺,讓人沉浸其中,暫時逃離真實世界的痛苦。
姜一寧也是在接受心理諮詢時才知道,這是很常見的一種現象。但他沒和醫生描述過他的解離世界是什麼樣的。
任弋點點頭。這是姜一寧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創傷。於是他摟住他的肩膀,輕輕吻著他的額頭。
姜一寧握著任弋的手,像是下了個決心,說,“我解離後的幻想世界,就像現在這樣。溫暖的夏夜,海邊的微風,我和你——”
姜一寧抬頭,對上任弋的眼睛,“共享此刻。”
任弋鼻頭很酸,但他不想讓姜一寧看到他眼中的淚,於是一把抱住他,說,“現在不是幻想了,都是真的。”
姜一寧突然感覺,心理醫生說得有道理,把話說出來,心裡會輕鬆一些。
姜一寧抽出手,撫摸著任弋的臉頰,看著他的眼睛,接著說,“我知道,你一直很懊悔,沒能分擔我的過去。但我想告訴你,在幻境中,一直是你,支撐著我,走下去。”
看著任弋紅了的眼眶,姜一寧接著說,“你,一直都在。”
雖然姜一寧自己飽受創傷的折磨,但他也曾和心理醫生探討,如何解開任弋的心結。他不希望任弋因為過去的無能為力,而深陷內疚之中。
任弋看著同樣紅了眼圈的姜一寧——多麼好的姜一寧,無論何時,永遠在安慰他,替他著想。
任弋啞著嗓子說,“好。以前,是十九歲的我陪著你。今後,我一直陪著你。”
他湊上去,輕輕吻上姜一寧的唇。
夜色已濃,月光依然明亮,清澈。透過窗簾灑入房間,像一盞溫柔的燈。
兩人依偎著躺了一會,任弋突然問——
“那幻境裡的我,和現在的我,誰更久一點?”
姜一寧不防,撲哧笑了出來。
然後他突然覺得,自己把任弋教壞了,這孩子怎麼也越來越愛講冷笑話了。
於是他故意拖著長音說,“那……十九歲,還是比二十三歲勇猛吧,畢竟年輕。”
任弋聽後,一個翻身趴在姜一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