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磋磨後生不成,反倒坑了自己。
就說吳遇這知府,實在忒不會來事!
蘇大人拉長著臉,含恨拂袖而去。
搞定不懂事的年輕人,吳遇酒氣上頭,罵罵咧咧。
“這酒樓老闆,忒不會來事,上的什麼酒?燒刀子一樣,都不曉得兌點水。”
昔日精細講究的吳書記,到了這山旮旯,終究是錯付了。
顧勞斯許久沒沾酒,被酒香勾起饞蟲,藉著這話,偷偷捧起小盅又偷喝一回。
“嘖,這小糧食味兒,多正啊。”
黃五見他模樣,實在沒忍心,由著他去了。
倒是吳遇嘖嘖驚歎,“沒想到你還是個小酒鬼,謝大人知道嗎?”
顧勞斯撇撇嘴,果然有代溝,天容易聊死。
“吳大人總是賣師弟求榮,謝大人又知道嗎?”
吳遇假咳一聲,裝模做樣挽尊,“對付蘇訓,必須連激帶騙、攻心為上。
你二哥舊年就是以才學致勝,到你,怎麼也不能做個走後門的案首吧?”
顧勞斯:呵,會還是你會。
這連激帶騙的,也拿來對付我!
於是,為了不做那請酒走後門的案首,第二天院試,顧勞斯直接開了大。
相較府試的熱火, 院試氣氛就有些一言難盡。
當第一縷晨光照亮葉尖殘雨,稀稀拉拉二十幾名覆試考生步履沉重,如同趕赴刑場。
他們當中, 有它縣案首, 府試亦在優等, 這等拔尖生, 深諳神仙鬥法、凡人遭殃的道理, 既知考也不過走個過場,自然垂頭喪氣,心有慼慼。
當然, 也有少數幾個沒心沒肺的, 沾沾自喜。
比如不小心混進來的族學“四虎”。
大虎一見顧悄, 立馬翹起嘴角, 樂得小鬍子一顛一顛。
他期期艾艾扯住顧悄袖子:“嘿嘿嘿,顧小夫子, 考前再讓我沾沾運……才氣。”
三十歲的老童生厚顏,喚十幾歲的新童生夫子,立馬招致他人白眼。
顧勞斯頓感亞歷山大, 紅著臉努力往回扯袖子。
誰成想刺啦一聲,新上身的鵲鳴錦鯉團花紋棉夾袍,袖口處就無端多了一道豁口。
小夫子愣住,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瞪大,精緻面龐上露出一絲久違的少年憨氣。
大虎捧著一看就是特供的料子, 不知所措。
人群中傳來一聲嗤笑,“怎麼?二位這是公然斷袖與我們看?”
這看似俏皮的話, 內涵過於豐富,引得眾生捧腹。
大虎後脖頸一涼, 趕忙拋開袖子,連退三步。
顧勞斯尚且懵懂,沒察覺其中惡意,只當是個無心頑笑。
唯有原疏黑下臉,在眾人嬉笑聲中,一把拎出那個考生。
他惡狠狠質問,“你特麼胡說什麼?”
最後一場了,顧勞斯生怕考前又出么蛾子,忙拉著原疏打圓場。
“原小七,沒必要沒必要,袖子斷就斷嘛,回去補補,明天又是一隻好袖。”
原疏簡直要被這豬隊友氣死!
這把他沒有聽勸,只掙開顧悄,扯著那傢伙衣襟,厲聲呵斥:“道歉!”
他只虛長顧悄兩歲,但身體強健,抽條極快,已經高出顧勞斯一整個腦袋,在一眾青年裡,也算是鶴立雞群。
這一發狠,周遭頓時笑不出來了。
小夥子橫起來還怪嚇人的,顧悄嘴角抽了抽,頓時不敢勸了怎麼破?
於是,他將求救的目光轉向黃五。
胖子默默別眼,無聲拒絕了豬隊友的組隊邀請。
其實,不怪原疏小題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