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風景滯留,方夫人,您說是不是?”
方家慣會端水,休寧時方灼芝就同顧家交好。
是以方夫人並不懷疑這話真假,反倒很是欣慰,向著顧影傯露出一抹笑意。
“那圖冊我便代侄兒收下,郡王有心了。”
“什麼圖冊?”聽了一圈的柳家小姐不明所以,攀著母親胳膊一臉好奇。
柳夫人臉色僵硬,“沒什麼,就是一本舊書罷了。”
說著,她起身就要告辭。
謝老太君這時卻喚了丫頭,端上特意熬製的糖蒸酥酪。
還笑盈盈留客,“莫急莫急,今日廚房慢了些,點心這會才到時候,這可是宮裡賞下來的御廚親自做的,嘗過再散不遲。”
柳夫人只得坐下。
她心裡有事,也沒吃出個酸甜。好容易挨完那十二道茶點,黃花菜都涼了。
她趕回家時,柳開正在院中捱打。
柳尚書十年沒動過的肝火一時盡洩了出來,打得他是皮開肉綻。
柳夫人心疼不及,趕忙攔下,“老爺,再打三兒就沒命了!”
柳巍這才扔下鞭子,恨鐵不成鋼啐道,“今日不打死他,指不定來日這討債鬼就要害死我們一家!”
這時,外頭一聲急報。
“老爺,老爺,不……不好了,派出去截書的人回來,說……說跟丟了。”
“書定是送去了方府。”柳夫人很快反應過來。
“什……什麼?”柳巍渾身一軟。
柳夫人趕忙扶住他,向著管事厲聲呵斥。
“東西在方家,無論如何要想辦法把它拿回來!”
“是……是……”管事畏畏縮縮去了。
好半晌柳巍才緩過神,他神色頹然。
“當初就該燒了它!這冊子若是落入政敵之手,那就是天要亡我。”
柳夫人硬氣,“夫君,還不到說喪氣話的時候。”
她將宴上細節思索了一路,“今日來看,那昭郡王和方夫人,具不知圖冊是什麼,是方家小子要尋,現下那小子不在京都,咱們還有機會。”
柳巍也穩了穩心神,“夫人說得極是,都到這一步了,不應輕易言敗。”
“你這孽障!”他又揣了一腳半死不活的柳開,“家中就交給夫人。我再去攛掇攛掇陳愈那老賊,他手裡定有方家把柄,若是此番他還是不肯出手,就休怪我不客氣。”
謝家。
賓客散盡,老太太獨獨留住謝謾。
“隨心,你當知道,景行對他媳婦,亦如你當年對愍王。”
她輕撫懷中貂兒,厚重的目光壓在婦人心頭,語氣裡並無責怪,卻叫人不敢抬頭。
謝謾明白老夫人意思。
這是在怪她,今日為挑起柳方內鬥,竟拉了顧悄下水。
她趕忙跪下認錯,“侄兒明白了,下次再不會將他牽扯其中。”
老太太叫麼麼扶起她,嘆了口氣。
“顧家有顧家的行事,謝家也有謝家的規矩。今日之計,你不止令景行媳婦涉險,也將昭兒推至風口,實在操之過急。”
謝謾紅了眼圈,“是我考慮不周。”
謝老夫人擺了擺手,“小輩是需歷練,作為母親,其中的度需你自己把握。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