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由控制之外,午餐總是吃得比別人晚,晚餐卻得比別人早,吃飽了才有精力工作。通常廚房的人會輪流煮正餐,讓員工們可以在自家店裡飽餐一頓,不過今日因為預定下午的休息時間要來試試這家新開的下午茶店,所以兩人刻意只吃平時量的半份而已。
品嚐美饌、啜飲美酒、對料理投注熱情,若是做廚師的無法享受這幾件事,那未免太無趣了。修太郎自詡為半個美食家,雖然舌頭還沒有對面友人那般怪物的程度,卻也在鍛鍊下有了相當程度的敏銳,本來的興趣只是身上有點閒錢時,會去專門志上介紹的名店品嚐一下,最近卻變得有點熱衷到只要區域內有新餐飲店開張,不管評價如何都會去吃吃看的程度,甚至連蛋糕店與章魚燒攤都不放過。
而司馬在相交多年各方面情義相挺下,老是給修太郎拖去東嘗西飲的,現在兩人坐的這間英式下午茶店便是一例。外牆以粉黃色的粗石磚為底、有著採光良好的木質感白框玻璃窗、牆邊種滿各式香草與花朵。店內採用暖色系的碎花桌布、每張桌上都用可愛的白瓷花瓶插上一枝去掉刺的新鮮玫瑰,在如此有少女氣氛的店,兩個大男人一起進來倒挺少見。
不過修太郎是隻要東西好吃就什麼都不在意的人,司馬方面亦同。到處吃吃喝喝至今,也沒遇過什麼麻煩事。
“我沒事,只是昨晚睡得不太好而已。”修太郎輕輕擺了下手。
“床不好嗎?”
“不、嗯……心境上……”說老實話,撞見(雖然只有聽到)好友的情事讓他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相較起一開始那種嚇了一跳的震驚感,後來從胃裡泛起的卻是相當程度的苦澀,是重要的東西被奪走時才會有的心情。在那之前從來沒有認真地想過,對方有一天會成為他人的戀人這件事,因為司馬過去是這麼依賴他,即使沒有明顯的念頭浮出,但他過去肯定認為這種狀況會持續一輩子之久吧。
說穿了只是無聊的獨佔欲在作祟。
司馬與椎橋初交往時,本來還自以為能夠平和以對呢,結果才碰到這種小事就受不了,像本來戰戰兢兢維持的支點一下被抽掉,千頭萬緒加上大筆煩惱,啪啦啪啦地全部垮下來,壓得他動彈不得。
即使理智叫他秉持“只要這傢伙覺得幸福的話,對此就別多加干涉”,胸口中的焦躁卻是翻騰不已,刺得他全身不舒服。
“咦?”
司馬平時是沒什麼表情的,現在卻明顯露出擔憂的模樣,使得關心的感覺更加強烈。
“沒有啦,只是有人在我住的地方被槍擊……”修太郎故意把話題引開。
司馬單純地點了下頭。的確、發生那種事情,誰都會困擾的吧?
不一會兒,紅茶與點心同時送上,壺與兩個有彎曲提把的小杯都是透明的,能清楚看見包在半透明紗袋中舒展開來的茶葉,茶液是漂亮的深琥珀色;點心則是這裡的推薦物,意式蕃薯金錢餅。
“聞起來真香。”修太郎深吸了口由剛煎好的金錢餅中散發的誘人氣味。
司馬將壺中的紅茶分別倒在兩個杯中,這時修太郎已經伸出叉子叉起一個黃澄澄的金錢餅湊到嘴旁咬了大口。
酥酥脆脆的外皮、中間則又軟又甜,襯上奶油的鮮美與裡面馬自拉乳酪的濃郁,實在是會讓人一口接著一口吞下肚去。
司馬也同樣叉了一塊小口咀嚼,甜甜的滋味在舌上擴散,他忍不住淺淺露出好吃的微笑。
“玉米澱粉。”他小聲道。
“啊、對,我剛剛就一直想那是什麼密著度很高的口感,原來是放了玉米澱粉啊。”修太郎無聲地拍了下桌邊。
“大概是半熟蕃薯碎片加上玉米澱粉做的,放入鍋中後再用鍋鏟整成圓形。”司馬咬到中間,滾燙的乳酪流出,他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