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又一聲冷笑,說:“少年疏狂,口氣挺大。那便拿出你的本事來,看我能不能帶走她。”
眼見兩人又要開打,桑柔一步走上前,說:“你們別打,我……”
“阿柔!師伯!”
馬蹄聲踏風而來,還有兩聲呼叫。
眾人側目望去。
只見一身闌衫的仲清寒從馬上跳下來,急急跑過來,審視了下這陣仗,對著顧珩微微點了下頭,轉向看鶴枳說:“師伯,你怎麼來了?”
鶴枳同三葉雖不是同門眾人,但卻是兄弟屬輩,仲清寒一直喚他師伯。
鶴枳說:“清寒,你來的正好。你府中可有寬餘的房間,容我今晚住一晚,看天色不早,不好趕路。”
仲清寒看了眼桑柔,又看向鶴枳,說:“房間很多,師伯想住到什麼時候都可以。”
鶴枳點點頭,說:“不止我住,這臭丫頭也要住你那兒。”
仲清寒不明。
顧珩臉色一沉。
桑柔頭疼欲裂。
“你好歹是齊國的太醫院國手,府邸比不上太子府,但總不會太差,至少,比讓她住在一個偏小旮旯的小屋子要好些。”
他拉上桑柔就要走,可卻忽然半分拉不動她。
鶴枳回頭一看,卻見桑柔那個小丫鬟正抱著桑柔。
鶴枳說:“不想被揍,就趕緊放手。”
阡陌一臉堅決地搖頭:“不放。雖然你是夫人的師傅,但是夫人明顯不想走,你怎麼可以強人所難。你分明是為老不尊……唔不對……強盜行為……唔,好像也不對。”她一邊糾結著用什麼詞好,一邊卻將桑柔抱得更緊。
桑柔心裡暗暗失笑,阡陌雖然單純,但如今這種以無賴對無賴,反倒是好方法。
鶴枳被她說得一噎,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確實有失他臉面。但鶴枳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時候在乎過別人的眼光,於是回道:“對,我就強盜硬搶人了,如何?”
阡陌愣了愣,又說:“可夫人不是東西,是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想離開太子府,你這麼強拉著她離開,她也不會開心的,她到時候反而會更難過,難過了身體就會更不好。”
這樣誤打誤撞一下戳中了鶴枳的痛處。
他垂眸凝思了一會兒,轉看向桑柔,問:“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桑柔回視他,好半晌才答:“我會去找你!”
鶴枳臉色一沉,哼了一聲,說:“到時候後悔別找我哭!”轉身離去,“清寒帶路,我們走!”
滿身怒氣地離去。
桑柔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心頭不免難過。
他是為了她好,千里迢迢,又重踏入著喧塵之地。她臉上一點輕鬆也無。
“夫人……”阡陌放開桑柔,見她神色黯然,擔憂地喚了一聲。
桑柔回神,還未回答,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壓抑的輕咳,這才想起顧珩方才受了傷。
她回頭,果見顧珩臉色有些難看,忙要上前詢問
情況,可有人動作比她更快,已搶先一步到了顧珩跟前,關切地問:“太子,你怎麼樣了?”
卓薇柔生生阻隔了她上前,桑柔站定,定定地看著他們親絡的對話。
顧珩的視線倒是會時不時飄過來,她不予以任何表示,眉目冷淡,最後掠過他們直接走進大門。
卓敬這時正從府內出來,看見桑柔,忙攔住她,問:“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方才聽得有一些吵鬧?”
桑柔抬頭看他。
卓敬被她冷冽的目光看得一愣,而後又問:“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桑柔心頭痠疼不已,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