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顯急促,撥出的氣息灼著她的肌膚。
“乖乖待在這裡別動!”
顧珩說完就急匆匆起身,提起懸在廂壁上的劍,離開,走到車廂門口,又猛地折回來,飛快在桑柔臉上一撫,揩下一滴血漬。
桑柔有些莫名地看著他,卻見顧珩眉頭一鬆,自言自語地低喃了一句“沒受傷!”而後又正色地囑咐說:“就這樣躺著別亂動!等我!”
桑柔此番也知出了大事,外面冰刃交接不絕於耳,鬼使神差地點點頭,說:“嗯,我等你!你小心!”
顧珩眼波微漾,深深地看了桑柔一眼,反身出了馬車。
桑柔不敢有分毫動作,怕敵方發現這輛車中還有人。她雖會武,但功夫實在低下,對付對付手無寸鐵的文弱書生,她倒還是有個八分勝算。但此番情形,她只能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忽然,車頭一個重蕩,而後車門被踢開。
“果然還有人!”
來人黑衣黑斤蒙面,只留的雙目裸露,兇芒畢現,盯著她。
“太子!”桑柔尖聲一叫,那殺手慌忙向身後看去,身後哪有什麼太子,頓知自己上當,提劍就要向桑柔刺去,可劍尖尚未碰到桑柔,自己胸口猛地一痛,已然中了一劍,左心房,致命點。
縱使桑柔指點沙場數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終究是怕,但及時地捂住嘴,沒有叫出聲。
顧珩收了劍,一個躍步,到桑柔身旁,將她擁入懷,說:“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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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疑是故人來(7) 顧珩,“你以為你如今還能來去自如?”
疑是故人來(7):顧珩,“你以為你如今還能來去自如?”
桑柔手指抓著厚毯,十指纖纖陷入絨軟的毛線中,隱約可見其顫抖著。
顧珩說:“我軍突襲,入河關,勢如破竹,姬科擋在城門前,一夫當關,浴血而戰,直至氣絕,是個英雄,即便戰敗,也可載入史冊,流芳百世。”
桑柔心口堵得微疼,搖了搖頭,冷笑:“可憐無定河邊骨,哪得顧及生後名1。褒貶讚譽,不過是他人口中的長短,姬科已死,名聲於他來說,又有何意?世間萬物,止於生死。”
桑柔說著,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言語不當,略不安地抬起眼皮看顧珩,卻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眸。窗紙漏進來的冬日白光融入他莫測的目光,與她的視線對接,桑柔聽得心頭咯噔一聲,還未想明白這忽來的心跳漏拍,就聽得那頭淡淡的聲音:“你也知道,一切止於生死嗎,桑柔?”
他的語氣平淡,不過清茶過水的靜淌,桑柔卻一下子明白過來他話中深意。
那讓她生死難斷的人……
穆止。
桑柔垂眸,眼中像落入了塵埃,瞬即酸澀起來。
止於生死的,是他們於這浮世的牽扯,永無止息的,是她在這漫漫紅塵的心魔。
顧珩看著埋頭下去藏於褥間的桑柔,握著書卷的五指逐漸收緊。
車廂內一時寂靜。
正當時,廂門被叩響,外頭傳來恭敬的問詢聲。
“太子,膳食備好了,可要傳上來?”
“進來吧。”顧珩瞟了眼桑柔,答道。
進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皆是眉眼恭順,男子端著食盒在桌上擺弄飯菜,女的走上前來,給桑柔送上來了一件貂氅,而後扶著桑柔下床,坐到茶几前,將碗筷遞到桑柔跟前。
待人退下,顧珩也放下書卷,坐到了桑柔對面。桑柔沒想到他會同自己一起用膳,看看桌那頭,確實是擺了一副瓷白碗筷,遂停下自己手中本要夾菜的動作,看著顧珩。
桑柔雖不是懂羞澀之人,但這基本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