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都懶得理會。反觀二爺,他乃天子驕子,卻從未抱怨過這些繁瑣的事情,反倒積極去處理,積極想辦法讓百姓開荒致富。比之二爺,她不是一般的頹廢啊。
馬車停下來了,這一次這個地方有些熟悉,仔細一看,可不是前塘村。
說這話有些不準確,只能說,如今他們走到了前塘村和後塘村的交界處——也就是那口水塘。
前塘村與後塘村就是因為這口水塘而得名,這口水塘也有個名字,就叫彎月塘。
這口形狀呈彎月狀,水塘面積不小,但也不大,仔細估算,大約有兩個村落大小。
雲鶯看到這口水塘,又後知後覺想起,之前辦百叟宴時,二爺似乎說過一句,後塘村的里正,想用這口水塘養淡水珠?
珍珠養殖,先不說在這個時代可行不可行,只說能提出人工養殖珍珠這個概念,這裡正就不是普通人。
不出預料,二爺今天專門來這一趟,目的就是為了這口塘,以及珍珠養殖的事情吧?
雲鶯正狐疑的時候,二爺開口了,“雲鶯,過來一下。”
雲鶯平心靜氣,快步走到二爺旁邊。“二爺,您喚我有何事?”
“之前我與你說過後塘村想要用這口塘,人工養殖珍珠。”
雲鶯頷首,“您是說過,就在百叟宴之後,這事兒奴婢還記著。”
二爺並不糾結雲鶯一會兒在他跟前自稱“我”,一會兒又自稱“奴婢”。
她似乎根本沒有為奴為僕的概念,對他也沒有時人眼中對主子的敬重。不知是因為從小就沒人教她這些,還是因為她心內其實對這一套嗤之以鼻,所以根本記不到心裡去。
二爺不在意這些小事,他只在意雲鶯還記得他說過的事情。
他眸中的情緒湧動,但很快又歸於沉寂。
二爺問她,“那你覺得,用這口塘來養珍珠,能行麼?”
雲鶯抿抿唇,看一眼二爺。
話說,二爺這是故意刁難她麼?
她只是一個丫鬟也,她懂什麼人工養殖?
若是在現代,她分分鐘給你百度個答案出來,可現在什麼可供參考的資料都沒有,她更沒有接觸過這一行。所以,問題來了,二爺這根本就是有意刁難她吧。
雲鶯攤攤手,很無語的說,“二爺,現在世面上根本沒有人工養殖的珍珠。現在的珍珠,不都是採珠女在深海里撈出來的麼?人工養殖珍珠,能不能成,又需要在什麼樣的水域中,需要什麼樣的蚌,羊脂時又需要什麼樣的水質和溫度才能養成珍珠,這些問題,前人都沒有留下經驗,二爺問我,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啊。”
雲鶯納罕的看向二爺,聲音有些悶悶的,“二爺問我這個問題,是在刻意……”
二爺接話,“我刻意什麼?”
“刻意為難我麼?”
雲鶯終於把這話說出來,她說著時,就擔心話題太過沉重,讓她與二爺之間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再變得凝重。是以,尾音中她新增了幾分笑意,音調也拉長了些,這麼一聽,這話就不生硬了,倒像是熟人之間在開玩笑。
但二爺聽了雲鶯此話,眸中卻出現了怔愣。
他嘴唇蠕動兩下,最後也只是乾巴巴的吐出一句,“沒有刻意為難你。”
“我知道啦,二爺日理萬機,肯定不會和我這個小女子計較的。二爺大人大量,我剛才那話是開玩笑的,我根本沒那麼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