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起伏,臉色因氣憤而血紅。
周財神恰好走來,適時開口,說道:“白山主,容我說句話,賠償什麼的大家心知肚明,該怎麼做水帝宮心中有數,自然不會虧了尹弱,這事等臨江城修復過後,我親自將錢財送上山去。”
肉球般肥胖男子不卑不亢,說的話也確實在理,並且有賣慘的成分,要知道,幾人腳下不遠處,那座繁華的大城已被毀壞極重,幾乎半座城池崩塌,損失是天數。
“可以”白藏點頭拍板。
謝陳意猶未盡,正是獅子大開口的時候,怎麼輕易放棄?
周財神看了他一眼,嘆了一聲,還是硬著頭皮說道:“關於謝陳的賠償,我也會一併安排。”
謝陳驀然瞪大雙眼,掩藏不住的笑意從眼角湧出,對這個辛江府財神爺,他實在沒話說,仗義!
可白藏卻打斷了他的幻想,“謝陳就算了,皮糙肉厚的,也沒什麼損失。”
女帝回頭,風姿壓蓋半城,周財神張了張嘴,眼睛眯成一條線。他們萬沒想到,白藏還是頗講道理的。
只有謝陳不滿到極點,白藏這等明目張膽的偏愛,是當真不將自己這位割闕山繼承人放在心上嗎?
“收起那些歪心思,勒索敲詐,從來不是正途,也不知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壞水!”白藏呵斥了一句,揮手灑出一片金光,將謝陳和尹弱包裹,下一刻,三人化作金虹,衝向高空。
謝陳空有滿腹牢騷,自己這些本事,還不都是在白藏身邊耳濡目染學會的?
周財神望著金虹遠去,搖頭笑道:“白山主真是妙人,對徒孫寵溺無邊,恨不能捧上天去,可謝陳就是橫豎看不順眼。”
“沒這麼膚淺,”女帝看出了更深的一層關係,她目光深邃,盯著白藏遠去的方向,幽幽說道:“錢財只是外物,索要再多也說明不了什麼,但金劍斬下,帶來的卻是一條大道!”
“難道?”周財神凝眉,女帝的話撥開雲霧,讓他想通了疑礙,不自禁順著金虹看去。突然,他尖聲說道:“那是韓家的方向,白山主這是要為謝陳出頭,斬滅一批教宗,威懾天下?!”
女帝輕輕點頭,嘆道:“謝陳揹負白刀,已經說明問題,他將會是割闕山繼任山主,可那些不長眼的混賬烏龜,偏要撩虎鬚,不顧身份以大欺小,惹出殺神出世,非要感受一番魔威才肯罷休。”
周財神彷佛已經看到了北境流血的慘像,忍不住嘆息,“魔神出山,沒有幾尊有分量的頭顱祭劍,斷不肯收手。”
“咎由自取,那是他們活該!”陸靈聿眼神冷了下來,沒有絲毫同情,因為那些肆意妄行的教派,如當平府、無啟城,才導致這場大禍,還連累臨江城受災。
周財神感受到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怖氣機,他知道,女帝動怒了,如果不是白藏出手,恐怕水帝宮也要去各家宗門做客。
“白山主也是,明明最在意謝陳,偏裝出一副無視樣子,那小傢伙,滿臉委屈,我看著都心酸……”周財神連忙轉移話題,想要陸靈聿平息怒火。
在旁人看來,白藏對尹弱寵到了骨子裡,而謝陳就顯得無所謂了。
女帝哼了一聲,剜了一眼周財神,“你是男人,還想不明白背後道理嗎?”
肉球愣了一下,隨即開懷大笑,他周財神也子孫成群,自然一點就通。
“大抵天下父親,對兒子,總是嚴厲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