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之後,一隊後勤兵勇冒著大雪,艱難地趕著馬車出城,向蒯龍的隊伍追去。
接手西城門駐防的將士,看到那一支部隊在西城門外七八里的地方停了下來,列隊等候著後勤兵勇趕到,第一件事居然是紮營。
這一舉動無疑給這場已經結束的戰役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期待。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受命在西城門駐防的將軍目睹眼前景象,眉頭緊鎖,滿心疑惑。西涼城已然攻克,為何這一萬五千精兵還要在城外安營紮寨?
身旁的副將同樣一頭霧水,只能無奈搖頭:“將軍,此事委實難以捉摸。或許,這是為了防範西疆的援軍,設立的前沿警戒。畢竟,我們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連克三城,收復失地,取得十年來最輝煌的戰果,西疆那邊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言之有理。”將軍沉吟片刻,又憂慮地道,“不過,打出鎮西侯的旗號,是否過於張揚了?”
“子爵大人畢竟是鎮西侯唯一的血脈,即便他是個書生,祖上的威名也足以震懾那些宵小。”副將再次躬身回應。
將軍卻不以為然,冷笑道:“此戰之後,鎮西侯的旗號下,恐怕不再是‘蒯’字,而是要換成‘王’字了。”
副將聞言,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站在一旁。
而此時城主府中,從西城門快速返回的畢舊,迅速的換裝,看得跟隨他一起的蒙面人目瞪口呆。
“你這是要做什麼?”蒙面人忍不住問道。
“你別管!”畢舊說道,等會兒你換上我這身王猛親衛的軍裝,站在我身邊,聽我指揮即可。
蒙面人看著畢舊脫下軍裝,換上從城主府找出來的一套錦衣,再披上大氅,似是來不及梳理頭髮,戴了一頂禦寒的毛帽,遮擋住了面容的輪廓,若是不熟悉的人根本認不出是誰。
而畢舊換裝完畢,馬上催促蒙面人趕緊換上他換下的親衛軍裝。
蒙面人無奈,只能換上,卻沒有摘下蒙面的黑巾。
“取下吧!”畢舊說道。
“罪臣現在不敢!”蒙面人說道。
“真是搞不懂!”畢舊說道,“當初那麼自傲,現在又是何必呢!”
蒙面人並不回答,而是站在身旁一言不發。
“好了。”畢舊也沒打算等他回答,“一會兒你就扮作親衛,不用說話,也沒人會認出你來的。”
兩人從後院走到城主府大堂,因戰火併未涉及到此處,西疆相簿之人撤退的時候也沒來得及破壞,還儲存完好。
畢舊嘿嘿的笑了兩聲,搖搖頭,“真沒想到,我也有需要正襟危坐、端莊嚴肅的一天。”
說罷,他不知從案桌下何處翻出一本書,假模假樣地翻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