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以一已之力對抗三人,起始還分不出勝負。郝、卞是兩位名宿,內功修為殊非一般,老而彌堅,酒一樣年歲愈久愈純,內力綿綿,如長河之水滾滾而來,源源不斷。血狼與摘星、攬月單獨比內功,要高出一籌。此時不單是他們兩人,還加上了個五魁劍,更是難以長久支撐,當發現不妙,為時已晚。一旦比並內功,便成水火之勢,欲罷不能。不久頭頂熱氣直往外冒,身上的紅袍迅速鼓脹,只得一邊拼命硬頂,一邊尋思脫險之法。
在一旁觀看的韓緹,外家功練得嫻熟,於內家心法,淺而疏,還未入門,更談不上窺其堂奧。見到血狼頭頂冒白氣,敗相已現,在作垂死掙扎。心裡想著汗血寶馬,如果斃了這個血狼,那汗血寶馬,不就可以自得了嗎?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之,她是個女孩,比不得君子,更兼此人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人人得而誅之,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她哪裡明白其內家功比鬥到這個時候,每人身上都蓄滿了真氣,如同一隻撐得快要破的氣球,只須稍許外力,更會戳破氣球,發出爆炸一樣,內蓄氣波形成強烈反擊。只見她弓腰一竄,溜到血狼身後,揮掌朝血狼後心死穴猛擊。掌未擊出,耳中響起竭斯底裡的呼喊:“緹兒快閃開!”身子不由自主地被人推著疾射出去。 。 想看書來
命不該絕
韓緹從地上爬起,發現父親倒在身邊,口吐鮮血。韓緹從死神手裡撿回一條命,還不自知。伸了伸舌頭,剛才發生了什麼?丈二和尚摸不到頭,呆在原地愣了半天。
原來韓老四在高手搏擊時,知道女兒好事的習性,一直擔心她初涉江湖還一點不知深淺,常常自以為是,易做出一些冒險舉動,所以緊帖著韓緹,生怕有所損失。剛才韓緹偷襲血狼,一股反擊氣波頓時發出,韓老四一把將她攬起,硬用自己的身體擋住。
卓驊趕上扶起舅舅,對韓緹輕聲責道:“不自量力,這下好了,把舅舅傷成這樣。”韓緹才醒過神,扁了扁嘴,淚水從眼眶滾落。這時郝不同走了過來,撿視了一下韓老四的傷勢,說道:“雖沒震碎內腑,但內傷不輕,好好調養些日子。我這有一顆療傷丹,先把它服下。”說著取出藥瓶,倒出一顆黑色丹丸,納進韓老四口中。斜目望了一眼韓緹,對韓老四說道:“想必這是你令郎。哼,放虎歸出,他壞了我的大事。”說完帶著卞、史兩人揚長而去。
他們哪裡知道?血狼約郝不同到此來了結當年恩怨時,郝不同想好了要除去血狼的良策。在一般的招勢上他們是難以取勝血狼,只有拖住對方,迫使血狼以內力相搏時,再慢慢磨死他。誰知到了緊要關頭,韓緹這一擊,替血狼撕開了一道洩氣的口子。血狼藉此將對手的內勁一引,乘隙溜掉。郝、卞、史三人縱使追上血狼,很難再叫他就犯。機會稍縱即逝,也是血狼命不該絕。
韓老四傷上加傷,雖然吃下郝不同送給的療傷丹,咯出幾口烏血後,胸悶減輕了不少,但行動不便,不能上船繼續行程。好在卓驊知道水路緩慢,提早了幾日動身,又打算過了長江再輕騎趕路,不會擔擱到任日期,遂選了一家上等客棧住下,讓舅舅療傷靜養。
韓緹眼淚汪汪地守在父親床邊,這個嬌生慣養的女孩,還不知道什麼叫傷心,眼中的淚水委屈多於悲痛。韓老四輕撫著她雙手,說道:“傻孩子,爹不過吐了幾口血,傷得不重。爹是打小練武,身子骨硬朗得很,過一兩天就沒事了。”韓緹道:“爹,你說的是真的?”韓老四笑道:“爹幾時騙過乖女兒。”韓緹一抹鼻子,粉臉馬上變晴,說道:“爹,你好些躺著,我去弄些好吃的給您。”說完踢著燕子步走出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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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驊安頓好舅舅,又忙著去抓藥。他們是習武之人,雖然身上時刻都備有金槍藥,但一般都用於外傷,舅舅受的是內傷,只能依自己記下來的方子,給舅舅熬藥醫治。韓緹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