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摺了枝紅梅,喚來婆子收拾插瓶。
兩人逛遠進到屋裡,婆子已經把瓶子收拾好,葉景祀親自把紅梅放到瓶中,擺到臥室炕桌上;笑著道:“這屋裡太素淨,也沒什麼陳設,放枝紅梅倒是鮮豔許多。”
靜楚看著桌上紅梅也覺得鮮豔生動,又看看床上的被褥,以及旁邊的妝臺,笑著道:“出門在外,何必這般講究。”
“能講究時何必委屈自己。”葉景祀笑著說,看著靜楚又道:“就我一個人也就算了,你跟著我,哪裡能讓你受委屈。”
靜楚聽得笑了,甜言蜜語聽到耳朵裡終究是好話。
婆子打來熱水,兩人洗了手臉,丫頭擺桌吃飯,桌上有葷有素,靜楚在度碟上已經除名,正式還俗。雖然還住在蓮溪庵中,只為照看明惠師太方便,在庵堂裡吃食講究,出門在外卻不用如此。
葉景祀忙給靜楚夾菜,又道:“雖然帶了廚房的婆子,許多材料外頭卻是沒有,味道只怕不如家裡的。”
靜楚嚐了一塊笑著道:“媽媽手藝好,就是少些材料一樣好吃。”
葉景祀聽得十分高興,便直接道:“賞。”
身邊站著侍候的丫頭連忙進裡屋拿了個荷包,從廚房裡去了。
靜楚只是笑笑,也不說話。
車上顛簸一路,靜楚晚飯也沒吃多少。葉景祀倒是胃口很好,連吃了兩大碗飯,還喝了碗湯。此時已經掌燈時分,雖然明天還要早早上路,只因才吃了飯,怕停食了,靜楚便讓丫頭拿了棋盤,與葉景祀下棋。
靜楚正因一子受敵,思索棋路之時,外頭傳來楊太太的聲音:“四奶奶在屋裡嗎?”
以葉景祀的脾氣肯定不會再見楊家人,但楊太太這聲四奶奶叫的葉景祀心花怒放。便給屋裡婆子使個眼色,婆子連忙迎了出去。
其實楊太太叫這聲四奶奶倒不是存心恭維的,楊家離京許久,根本就不知道葉景祀沒有成親。只是看靜楚是婦人打扮,再看其言舉止都有大家風範,只以為她是葉景祀的正頭妻室,那自然就是葉四奶奶。
楊太太帶著次女楊婉如進到裡間,炕桌上的棋盤雖然未撤,兩人也都暫停下棋。靜楚本想起身相迎的,葉景祀卻是給她使了眼色,像這樣親戚,打不打不走了,若是再給她們臉,那更要沾上來了。
“四爺也在呢。”楊太太笑著說,下午遇上時楊老爺去搭訕碰了個釘子。難得的巧合,楊家不想錯過,晚飯之後楊太太便帶著楊婉如過來藉機搭話。
葉景祀心情正好時,也不跟楊太太計較,也不讓她們娘倆坐著,只是道:“楊太太此時上門,可有什麼事?”
“剛吃了晚飯怕停了食,便帶著婉如過來跟四奶奶說說知,實在是難得的緣分巧合。”楊太太笑著說,又對楊婉如道:“快給四奶奶請安。”
楊婉如今年十五歲,生的也是花容月貌,又有幾分聰明,恭敬的見禮道:“見過四奶奶。”
靜楚臉上笑著,心中有幾分不自在,四奶奶三個字讓她有些覺得羞恥,將來也許她能成為四奶奶,但現在還不是,這個禮受的有些心虛。但讓她去糾正,她也不知道如何糾正好,就目前來說她與葉景祀是沒關係狀態。
葉景祀卻是心情大好,給丫頭使了眼色,丫頭會意馬上拿了一個荷包出來,遞給楊婉如。
“謝四奶奶。”楊婉如行禮道謝。
放了賞葉景祀本以為楊太太就會自覺走人,看打扮也能知道,楊家是真窮,此時過來說話有一大半都是討賞,給她們就是了,話說的讓他舒心,自然樂得給錢。
沒想到楊太太卻是站住不走了,言語之中帶著幾分自豪的對葉景祀說道:“我這個二丫頭許的人家,說起來也是四爺的表兄呢,是錦鄉侯府的二爺,前頭嫡妻染疾下世,要娶二丫頭當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