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透徹心寒,尖聲銳利入體,迸出的是凝聚畢生精華的熱力!是前,是後,是敵,是我,無法分辨,但在這橫行四散,激盪碰撞的彈雨裡,一時具具鮮活的**就這般像炸開的番茄醬瓶,一串脆響中,濺落紅汁一地,井噴著猙獰的浩血,化作了潤物無聲的細雨;觸目驚心的眨眼隨著點點亂濺飛泥迸散去,匯作涓涓血渠,沁潤著一寸焦黑乾涸的大地。雙目瞪大,難以置信的血紅眼睛,昭示著受難者的無比驚駭和震驚。殺人者人恆殺之,當督戰隊激出瘋狗們噬人的兇性之時,所有敵人就當有被其反噬的覺醒!( )
奪魄(10)
紛繁彈雨裡,濃夜硝煙中,深藏其間,蜷縮炮坑底,不時攢射著;一股嗜血的快感在我們的心中湧動著。/這是六連的復仇,但六連的復仇絕不能止於此!因為我們是最優秀的,所以和我們血海深仇的敵人都得死!愈加的瘋狂還在繼續……
“得萊託!得萊託……”短促慘烈的內訌無法錯亂的是源源不絕,後續跟進的敵人。驚見聳人聽聞的駭然一幕,適才爬上或正在短崖間爬上的敵人急怒交加的高吼著,勸誡著,飛快向著徹底瘋狂自相殘殺的兄弟們衝去。
近處已經近乎精神分裂,陷入完全嗜血瘋狂狀態的敵人早就沒了什麼顧忌。那一聲不絕的慟哭,驚叫,呼喊,無一不觸動著懊喪絕望的敏感神經。殺一個戰友是殺;殺兩個戰友是殺;殺三個戰友還是殺!這樣的情形,已經走上了絕路的他們誰知道,後續趕上的自己兄弟會不會就是自己剝奪自己生命的致命威脅?即便後面趕上的自己兄弟不對自己動手,後面還有更森嚴的軍律……既然被恐懼逼上了這條路,想活命,自己所有同袍的兄弟都會是自己的死敵!所以面對當後續源源不斷的敵人增援上來,呼喚,勸誡無濟於事,沒有分毫遲疑,瞬間換來回的是已成驚弓之鳥的自己戰友調轉噴薄的槍口和罪惡的子彈!
“喝啊——”次第一聲聲絕望的獸嗥,震懾了整個危險動了攻擊。濃濃硝煙,沒有任何東西幽暗照明裡,尋聲轉體過來的部分敵人瘋狂獸嗥著就衝,身後短崖上、短崖邊緣的敵人扣動了扳機。在一方殘忍嗜血,一方難以置信的彼此眼眸裡,持續兇猛噴射的簇簇赤紅搶焰在幽暗的夜色中一刻不停,持續迸射出朵朵飛散的猙獰妖冶。後續增援上來的數個敵人,就這般在我碧綠的眼眸裡,痛哭不甘的劃拉下去。正如四起的瘟疫,迅猛將嗜血的瘋狂,恐怖的絕望揮灑了下去。生與死的煎熬,人性與鐵律的碰撞,同樣在尚能稍稍保持理智、嚴密鐵律的後續增援敵人心頭驟然激盪開來;憤怒、絕望、不甘、懊喪,適逢劇變,求生的無限渴望的激下,驟然吞沒了一切理智與自矜!
還是那句話,面對已經不分敵我,炸了營,瘋狂自相殘殺的自己戰友你會怎麼辦?用自己的生命去重新贏得被所謂的戰場紀律無情砸了個粉碎最基本的信任?雖然不乏這樣逆流搏擊的冥頑不靈者,但在自己生命為前提條件下這對於一個集體而言無疑是一個笑話。那還能怎麼辦?殺!用瘋狂者的鮮血驚醒瘋狂者。這是唯一最直接,最有效,最可靠,最可行的方法;但同樣是最愚蠢方法!當六連用自己的優秀與驍勇,用生命撞破了這條心理堤防;這一幕殘酷的悲愴便已經無可避免!
“喝啊——”
“斯咧伊!”
剎那,其上瘋狂敵人帶動了嗜血瘋狂的後續增援敵人,在短崖下,短崖邊緣,沒有分毫遲疑的抬搶就對給了自己無比驚駭的已經炸了營的敵人扣動扳機!彈簇在交錯對撞,血肉在彼此橫飛。紛繁糟亂的戰場,霍然就像炸開了高壓鍋,滾燙火熱間,爍爍的赤灼,橫飛的鋼雨,眨眼便充斥了剎那前還彼此並肩的敵人戰友彼此雙眼!幽暗中,猝然炸響,亂作一團,熾得耀眼的蓬蓬槍焰下;血肉像一簇簇炸了瓶的番茄醬汁,在‘噗噗’著實中的裡揮灑出一蓬蓬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