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堤曼時,四周歡聲雷動,堤曼擁著她入座,登高一呼:
“各位,從今天起,漢朝陽寧公主正式成為陽寧閼氏為我單于王后,回王庭後我將舉行更盛大的結婚大典,今日先行慶祝,大家放鬆心情,我們不醉無歸!”
“單于萬歲!匈奴萬歲!”撼動山河的口號整齊地出自一群群高壯計程車兵口中,隨著單于落座,大夥兒也零落地席地而坐,開懷暢飲。
得償宿願,堤曼大暢心情,連飲數杯,快樂的神情流露些許稚氣,此時他也不過是個甫滿二十歲的大男孩而已。
胡笳聲響,進來一隊窈窕胡女,領頭的正是昨日堅持將劉靚處死的蘭玥。她神情倨傲,看來頗為不悅。昨晚生了一夜的悶氣,今日還得奉命為新王后獻舞,對她來說,真是諷刺之極,那依偎在王的身畔,受人朝賀的應該是她蘭玥才對啊!怎地今日物換墨移呢?枉費多年心血,卻還得對著情敵強顏歡笑,翩翩起舞!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啊……
“公主。”堤曼呵護地摟著她,殷勤地介紹著:“這是蘭玥,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她就像我的親妹妹一樣,她的舞技超群,騎馬競射也是胡女中的佼佼者!我特地請她舞一曲,為我們的聯婚慶賀。”
面對堤曼的介紹,蘭玥心如刀割,一股寒意襲上心頭。什麼妹妹?他不記得了嗎?十六歲那年,在他的成年禮慶典上,她也是這身打扮、為他獻舞,堤曼當場允諾,日後將娶她為妃的啊!言猶在耳,怎麼如今他懷裡擁的是別人呢?往事歷歷,甜蜜與苦痛交雜,蘭玥滿腔怨恨的眼光毫不掩飾地射向劉靚。
“公主,您看蘭玥的眼光,來意不善呢!”湘琦在耳邊提醒著她。
“嗯……”
她注意到了!蘭玥對她始終懷抱敵意,想來堤曼與她從小一起成長,必定情誼深厚,她心中所想的或許正是日後成為堤曼王后的美夢吧!誰料到情勢竟一轉至此,心中憤恨也是自然。然而她對堤曼的深情,堤曼當真不知,一如他適才所言,對蘭玥只有兄妹之情嗎?這一猜測,使得心裡無端湧上酸意,原本低垂的眼不自覺地瞟向堤曼,想要自他臉上尋出些許蛛絲馬跡。
“怎麼啦?”堤曼向來感覺敏銳,雖正與大將談笑著,仍能立刻捕捉到劉靚不尋常的情緒。
“沒什麼……”驚覺自己的妒意,劉靚慌張的立即低下眼,兩頰飛上紅暈。
“怎麼啦!公主?不舒服嗎?”堤曼不放心地追問,同時更加握緊她,這才發現她手寒如冰,“你的手怎麼如此冰冷,一定是衣服不夠暖。來,把這個披上……”他解開身上的氈裘,輕輕地為她披上。
這親密的動作,看在蘭明眼裡,簡直要嫉妒地噴出火來。
“蘭玥,你快跳舞啊,我們等著欣賞呢!”
在堤曼的催促下,蘭胡踩著不甘的舞步,跳了起來。只是她滿懷怨懟,舞蹈也失去平常應有的水準。
眾人皆感受得到蘭玥的悲憤,唯獨堤曼渾然不覺。
一曲舞畢,她姍姍地走到堤曼面前,紅唇微嘟,杏眼含怨。
堤曼一如往常地牽著她的手,將她置於自己身側,這看在劉靚眼裡,頗不是滋味。
“蘭玥,來,辛苦你了,喝點酒吧!”
接過堤曼的酒杯,蘭玥心下忽然竄過一個好主意,她霍地立起,脆聲道:
“恭賀閼氏!閼氏能與我們單于共結連理,實是匈奴與漢朝之慶,我蘭玥代表蘭氏一族先乾為敬。”語畢,豪氣萬丈地舉杯飲盡。
此舉引來四下一片叫好聲,蘭玥不愧為匈奴女子,烈酒入喉不改其色。鼓譟聲過,眾人齊目注視著劉靚。
酒是匈奴人居家宴會常喝的馬奶酒,蒸餾馬乳製成,由於北地冬季冗長又酷寒,因此習慣飲酒去寒保暖。馬奶酒帶點燒頭又後勁十足,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