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棲悅只覺得手掌生疼,天旋地轉,急忙端起一旁的藥碗灌下,扶著書案,靜靜的喘息,唇角嚐到一絲鏽味。
章棲悅努力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再失態,她哪點骯髒卑微的心,自己看了都厭惡,還要弄的所有人都知道嗎!讓九炎落的臉面往哪裡放!
花嬤嬤嚇的趴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心裡七上八下的,她首先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賢妃娘娘現在怎麼樣,察覺娘娘把藥喝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娘娘現在如何?
跪在不遠處的弄巧、婉婷,依仗著與小姐多年的情分,悄悄抬頭看了小姐一眼,確定娘娘一個人站的住,急忙低下頭,額頭抵在地板上,不敢出聲。
眾人無人明白賢妃娘娘為什麼突然間動怒。花嬤嬤說了什麼不可饒恕的話嗎?
章棲悅緊緊咬著下唇,血充斥口腔,才讓她在疼痛中剋制住怒氣,但聲音依然如寒冬臘月的天氣,冷的結冰,慢的讓人心疼:“誰告訴你們,本宮身體不適是他們的過錯。”
章棲悅冷冷掃過在場所有的奴才,當年除了早已過世的弄巧,想辦法巴結上李陌的婉婷,這裡的人誰在乎過她住朝露宮還是冷華宮,到如今,她們竟然一副恨之入骨的姿態處置明庭!
好啊!站出一個來讓她看看!誰能比明庭做的更好,她就讓誰動明庭一下!
一幫見利忘義的東西!
章棲悅再次遷怒了,儘管知道遷怒她們莫名其妙,章棲悅還是忍不住手掌顫抖,恨不得把她們全扔進冷華宮,看她們能撐到幾時!
花嬤嬤嚇都不敢頂嘴:“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娘娘保重身體,求娘娘開恩……”
忠心是靠自己賺的。章棲悅深知,所以只有把怒火壓下,努力跟著九炎落的腳步,否則這裡隨便一個人都能讓她生不如死,重蹈覆轍。
漸漸地章棲悅情緒恢復平靜,緊握的手掌一點點鬆開,指甲上有淡淡的血絲。
章棲悅當沒看見,只是看向眾人,壓制著心裡見不得的曾經緩慢開口:“你們真是有本事,學會先斬後奏了,小皇子還沒出世已經開始讓人給他添壽,真是難為你們了。”
花嬤嬤聞言當場癱在地上:“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是奴婢不察,奴婢該死,奴婢這就讓慎刑司放了他們,為小皇子祈福,為皇上祈福,娘娘息怒,奴婢願意受罰,娘娘千萬要保重身體,娘娘切不可動怒……奴婢該死……”
花嬤嬤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章棲悅冷冷的掃她一眼,她敢說她沒有一點找人頂罪的意思!所以章棲悅也不客氣,語氣嘲諷:“嬤嬤如此賣力,可是查出了什麼,那三色牡丹可是添了什麼讓本宮動胎氣的東西。”
花嬤嬤想點頭,但想到慎刑司什麼都沒問出來,她斷不能胡亂攀咬:“沒有,是奴婢鬼迷心竅怕皇上怪罪,才認定是御花園植花小太監的錯,奴婢該死!奴婢冤枉了他們……”
花嬤嬤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自己的私心;“求娘娘保重身體,保重小皇子,奴婢不是要給未出世的小皇子添堵,求娘娘明察……求娘娘保重……”
章棲悅看眼下面的花嬤嬤,自己糾結的險惡用心理就不敢把事情鬧大,又怎麼會處置花嬤嬤:
“本宮擔心小皇子說話重了些,以後切記給小皇子積福,把人放了吧,那天是本宮自己突然心痛,大概是太久沒活動,一走動有些身體不適,婉婷,扶本宮去休息。”
婉婷聞言急忙站起來,扶主子進去。
弄巧急忙去請胡太醫。
胡太醫來的時候藥效已經發揮作用,賢妃娘娘已經睡下。
胡太醫隔著簾子為賢妃娘娘診了脈,並沒有再開藥,悄悄的走出來,對跟出的婉婷道:“娘娘沒什麼大礙,按時吃藥,多注意休息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