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吻,”麥特驚訝地看著凡妮莎,她一愣,然後笑道,“當然是用我自己的模樣。”雷納看了公主一眼,沒說話,但他轉身把所有的蠟燭都點燃,將小小的艙室照得通亮。
“我以為你在船長室裡通讀這些書是為了消遣,”麥特攤開雙手,“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根本看不懂呢?”
凡妮莎看了看雷納,心想,我要怎麼跟你說?堂堂盛夏之國的公主不識字?恐怕招來嘲笑之餘還會招來你的窮追不捨,嘮叨個沒完。
“這些詞,什麼純粹向量、弦導引,”麥特皺緊了眉頭,“這是什麼意思?啊,好難。”他放棄了執著於凡妮莎所看的那部分,番回開頭找到索引,快速地翻著書頁,把它們弄得嘩嘩作響。
凡妮莎在王子身後踱著步,雙手交疊,不時咬著指甲,她發現自己緊張到幾乎不能思考,“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別緊張,”雷納伸手按在公主肩上,面對著索蘭達的皮囊,這是弓箭手所能作出的最親暱的舉動了,“ 給他點時間。”
“好吧,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凡妮莎拉著雷納在小床上坐下來。
“羅格知道昆士蘭港是你們出海的必由之地,於是我用自己的血召來了維克多,他說他剛剛把你送出港口,但是我卻找不到能追上你的船,”雷納笑了,“這事多虧了維克多,他從海底弄了艘沉船給我。”
“你是說,他一路推著你游到我身邊來的?”
“是的。”雷納深深感激,“所以我們才晚到這麼久。”
“那他現在在哪裡?”那艘船被捕鯨船上的水手翻了個底朝天,除了附著其上的藤壺和水草以外什麼活物都沒發現。
“他說有布蘭特的訊息,停都沒停就游去新月城了。”
“布蘭特。”凡妮莎念著這個名字,對王子的掛記油然而生,他現在在作什麼?上一次的離別是否意味著永決?
“怎麼了?”雷納試探著問。
“沒什麼,”凡妮莎笑著掩飾自己的走神,“我在想,如果把布蘭特按在椅子上讓他讀這些書,他會不會直接把書頁吃下去。”
顯然雷納並沒覺得這有什麼可笑,他知道凡妮莎與布蘭特的事,也接受王子對凡妮莎的關愛,換句話說,他清楚自己的位置,從不奢求獨佔公主的愛,但他對於凡妮莎在自己面前委婉的掩飾還是十分感動:她在乎自己的感受,重視自己的意見,這比任何甜蜜的言辭更能打動人心。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不知不覺中,凡妮莎已經回憶了自己的整個人生,細數缺憾與不足,也有甜蜜與驚喜;而身邊的雷納早已倚弓而眠,鼾聲起伏了。
凡妮莎為麥特添過兩回酒,為他打來清涼的淡水洗臉,但全都被王子一口回絕,他蒼白的臉在燭光下顯得愈發沒有血色,唯有一雙眼睛還炯炯有神,在紙頁上閃著靈動之光。
“雷納,”麥特久不開口,聲音突兀得有些走調,“你還帶著那片沾血的魔鏡碎片嗎?”
凡妮莎抓住雷納的胳膊把他搖醒,“沒有,它被羅格收在身邊。”
“你要魔鏡碎片幹什麼?有線索了?”公主問。
“我想我大概摸清了互換魔鏡的魔法原理,”麥特揉了揉僵硬的肩膀,“這裡提到弦反射引導術,如果我們有一片同時沾有你和索蘭達血漬的魔鏡碎片,透過一定的媒介,就可以將魔法逆轉過來。”
凡妮莎突然想到什麼,激動地開啟自己隨身的口袋,從裡面掏出一片不規則鏡片,遞到麥特眼前,“這個,這是打從我衣服上掉下來的魔鏡碎片,但上面是否有索蘭達的血我就不清楚了。”
麥特接過碎鏡片看了看,搖搖頭,“我看不出這上面有血。”
第258章 銀盾酒壺
麥特接過碎鏡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