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某些事,難免沉澱成心靈最深處的秘密。即便親密如愛人,都無法輕易敞開或分享。
可那又怎樣?
他們最愛的將始終是彼此;從家世到才識,再到彼此性情,都是最合適的,命中註定將攜手到老,同歷險阻,共享富貴。
梅子青青,就讓它們在蜀宮自由開花結果,讓那記憶中的酸甜永遠停留在青澀矇昧的過往。
而那支朝氣蓬勃的木槿花,將在吳宮的陽光下盛綻,將在吳帝的懷抱中永芳。
孟緋期被一群高手攻擊,早已無力再襲擊木槿,仗著一身絕頂輕功邊戰邊逃,此時已奔出老遠。
只是這回被人如此圍毆,再想逃出生天,恐怕不容易。
許思顏與木槿執手于山坡之上,一時也懶得跟去檢視這場勝負早定的廝殺,卻覺這樣看著月光山色,城隅夜景,亦是說不出的幸福和安樂。
秋月清冷如水,秋風蕭蕭而過。幾處瞑鴉驚起,驚動落葉翩翩。
木槿的半邊身子給吹得有些冷,靠著許思顏的那一邊卻溫暖如沐春陽。
她清眸流眸,如水目光戲謔地睨向許思顏,“記得你從前都喜歡清清瘦瘦風一吹就倒的絕色美人,倒不知何時改了口味。”
許思顏攬著她的腰,喉間低低一笑,“胡說!我幾時喜歡清清瘦瘦的?摸起來一把骨頭……嗯,我又不是狗,怎會喜歡骨頭?”
說得木槿禁不住笑了起來。
許思顏回頭
看明姑姑等早已站得遠遠的,眼睛投往別處,只作沒看到他們親熱情形,愈發地大了膽,湊到她耳邊呢喃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喜歡你。我只知道自從有了你,世間再沒有一個女子能讓我看在眼裡,便記到心裡……”
看在眼裡,記到心裡……
似有道暖流在四肢百骸間奔湧,沸騰。木槿微涼的身子泛出隱隱的汗意,雙足卻有些綿軟,禁不住靠在了許思顏身上。她掩著唇嗤嗤地笑著,眼底卻已波光瀲灩,不勝歡喜。
郎情妾意間,他們甚至沒有發現,那邊本該甕中捉鱉的廝殺,是幾時出了異狀。
待他們被數聲巨響和驚呼驚動,急急奔過去看時,但見前方大片濃煙滾滾,待眾人掩著口鼻奔到上風處定睛細察時,孟緋期早已不見蹤影。
木槿聞著那煙霧裡熟悉的辛辣刺鼻氣味,不覺驚呼,“這煙氣……”
周少鋒已道:“皇上、皇后小心,煙裡有毒!”
離弦依然一慣的敦厚沉默,向四周掃一眼,並不吱聲。青樺、織布面面相覷,卻都有些疑惑之意。
許思顏忙問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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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秋霜,不負韶華不負卿(五)
周少鋒道:“孟緋期已經力竭,眼看便可生擒,橫次裡跑來一人丟下數枚迷彈,趁著煙霧剛騰起時便要帶他走;我等雖留心去阻攔,不料橫次裡又奔出個矮小的蒙面人將他救走了!本該追上去,因這煙不對勁,待在繞開濃煙去追時,竟被他們逃了!”
他悄悄瞥了眼離弦,又見木槿在側,到底不好告訴許思顏,其實本來頗有機會重傷或生擒孟緋期,可不知怎麼回事,身手最高的離弦總是有意無意擋在前方,生生地放跑了許多機會。
許思顏舉目察看時,卻見山下多是民居,山上多為灌木叢林,此時夜色漸深,若有一二人藏匿其中,著實不易搜出。
他問向木槿:“之前你帶人追蹤他時,似乎在他身上做了手腳?這會兒還能搜出他來嗎?”
木槿搖頭,“只怕難。我原趁亂在他身上撒了些有異味的藥粉,有種蠱蟲對此特別敏感,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