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內容。
究竟才是什麼是主要的。塗鴉,還是畫?
男人甩甩頭,眼睛有點酸澀了。移開目光,伸手去摸電腦邊的水杯,入手出乎意料的輕。他低低咒罵了一聲。站起身來。
坐得時候太久下身不禁有些痠麻。那雙腳在一瞬間生了根似賴在電腦前不願挪動。於是他就那麼站著,什麼也沒做似乎也什麼沒打算做。拿著空的水杯。維持著一個像在等待的動作。
等待什麼。有什麼值得等待的麼?
牆上的老式掛鐘響起,噹噹噹得很吵得人心煩。什麼時候該去換個鍾了。也許。他這樣想著。就在這時候,聽到了一個聲音。
——有人在敲他的門。聲音很輕,卻在一聲聲惱人的鐘聲間穿梭得毫不猶豫。幾乎讓人想起清晨中輕快的腳步。
男人皺眉。敲門聲這種東西似乎早就沉澱在記憶中了。他孤身一人,在家工作,同事這東西自然是沒有,朋友倒有幾個,不過也早都摸透了他的脾氣,燈紅酒綠處一起嘻嘻哈哈看著裙襬高高開衩,杯盞交錯間構建搭背熱絡的似親兄弟。但僅此而已。
朋友這個定義,內涵也是很豐富的。
所以,現在,下午2點,陽光很明確的跳躍著,耳邊的敲門聲落在他耳裡,卻遊離得似幻似真。
男人罕見地遲疑了一會,猛地吸了口手中的煙,看著眼圈裊裊上升,再緩緩擴散開來……像把自己的氣息滴入了陽光。滿目的清灰煙塵。電腦螢幕上的一行行程式碼令人生疑的蜿蜒,變得模糊不清。
日後,男人想起這個平凡的日子時,想起的總是那陣陣鐘聲中蝌蚪似的程式碼。一個上午的心血,看著怎麼就這麼點呢。他這麼想著。對身邊的誰誰說著。眉無可無不可地挑著,男人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吻像極了若干年前對人說起那本被畫上了黑貓的連環畫。
當然此刻的他,襯上的扣子懸得松落落。前兩天掉落的,他自己隨手馬馬虎虎縫了。下次掉了就算了。他對自己說。卻沒想到它耷耷拉拉似掉非掉,卻出乎意料堅持了這麼久。
多麼意外的事,不是麼?
男人隨意的想著,心情突然好起來。於是他決定去開門。
門開了。咯吱一聲呻吟。沒有看見什麼。於是,他低下身來,調整視線角度,側頭45度,對上了一雙眸子。
“ 狼牙月 伊人憔悴 我舉杯 飲盡了風雪
是誰打翻前世櫃 惹塵埃是非
緣字訣 幾番輪迴 妳鎖眉 哭紅顏喚不回
縱然青史已經成灰 我愛不滅 繁華如三千東流水 ……”
身後音響的聲音喧鬧的頭腦有些模糊。不知誰暗啞著聲音哼哼呀呀不休。男人好起來的心情又開始煩躁了。肥皂劇看得不多也不少,男女主角哭哭啼啼生離死別,來個植物人腦死亡之類的還能賺人眼淚。
但是他神經正常無甚幻想,不曾備有急救藥品不曾受過醫療訓練,天知道他自己昨晚不小心割破了手也只是隨便甩甩而已。牆角邊發黑的點點汙漬就是證明。換句話說,他是連只受傷的貓也救不活。
更何況是人。
藍衣的陌生男子倒在門口。沒有徵兆沒有理由什麼都沒有。像極了八點檔的警匪劇。
“喂喂!”他伸腳去踢他。身子動了動,那倒下的不知名男子吃力轉過頭來。幾縷黑髮粘著血汙,死死粘在他的額上。目光虛弱卻意外得沒有散亂。
“至少說明他不是裝的。”男人莫名有點愧疚。“你為什麼……”
不是為什麼會受傷。而是為什麼要在我家門口。
不在這裡,隨便哪裡,醫院也好,大街也好,與我無關。但是,你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要敲我的門?
但是他沒有終究問出來。手中一隻拿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