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昌之亂,餘黨肆虐揚州,直到今年才剛剛平定。而且,據本宮所聞所見,揚州的亂局才剛剛開始。”
司馬遹所言非虛,三個月前,廣陵度支陳敏和東吳舊臣之後周玘等人剿滅了張昌的同黨石冰,陳敏因功升為廣陵相,但陳敏是個野心家,在揚州暗地裡招兵買馬,意圖割據自立。
“哦,竟有此事嗎?“吾彥臉色一變。
“千真萬確。”司馬遹斬釘截鐵道,並和他說起了張昌之亂的具體經過以及益州的亂局。
聽完之後,吾彥的臉色更加難看,緩緩道:“其實,末將對這些事情也有所耳聞,但總覺得是誇大之詞,如今看來,中原局勢確實不太樂觀。”
頓了頓之後,吾彥頗有點忐忑的問道:“末將冒昧的問一下,殿下為何會來到交州呢?”
司馬遹巴不得他有此一問,當場將自己的傳奇經歷講了一遍,聽得吾彥時而驚歎不已,時而義憤填膺,到最後眼神裡只剩下佩服,嘆息道:“殿下果非常人也。”
“呵呵,奮鬥四年,終究還不是被貶到了交州。”司馬遹自嘲道。
“殿下切勿灰心,交州雖小雖遠,但也遠離漩渦,只要靜待時機,終有龍飛之日。”
“多謝吾公的鼓勵。”司馬遹欠身行禮,誠懇道:“中原已非樂土,交州還算清靜,吾公何不留在交州助本宮一臂之力呢?”
“不了,末將既然已經交出官印,便沒有戀棧的道理。”吾彥斷然拒絕道。
司馬遹見他誠心求退,想了想後問道:“令郎可在交州?官居何職?”
“犬子吾諮,跟隨末將多年,於今在帳下擔任督護。”說完,吾彥當場將吾諮召了過來。
司馬遹一看,此人年約三十餘歲,和吾彥相貌極為相似,同樣都是虎背熊腰,在交州可謂是難得一見的好男兒,心中不由得大喜,如此人才不留為己用太可惜了。
“那這樣吧,本宮便任命令郎為交趾太守,吾公便留在交趾燕居如何?”
吾彥先是一驚,繼而哽咽道:“殿下如此厚愛,末將感激不盡。”吾諮也連忙下跪道謝。
可憐天下父母心,對於吾彥這個年紀的人來說,自己的仕途可能不會太在意,但兒女的前途不可能不放在心上,交趾是交州州治所在,也是交州最核心的一個郡,能夠出任交趾太守,可見司馬遹對他家的信任和尊重,他怎能不為之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