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差點摔倒。
老闆再無多話,帶著我們七拐八扭終於停下來,不用他說,眼前這個門應該就是他的辦公室,因為我看見朱楠和小珊站在門口,我也顧不得去問她倆傷沒傷著,直接就奔辦公室裡去。在那時我最擔心的就是文文,她的心情剛剛平復,剛剛重新開始接受生活,偏偏又碰上這種倒黴事。康健說,文文被人扇了一巴掌的時候,我的心都揪起來了,張學友不是唱了一個《心如刀割》嗎?我當時就是心如刀割!
辦公室裡烏煙瘴氣,四個男的坐在靠牆邊的沙發上,腳邊都是菸頭,一言不發。其中一個長毛捂著脖子,滿臉痛苦的樣子。我和小晏站在門口,一個男人手指夾著煙背對著我們,和他面對面坐著的人是葉雨,葉雨一左一右站著文文和柳仲,他們中間隔著一張偌大的辦公桌,好像在談所謂的和解,氣氛很僵持。
我也沒心思去知道葉雨怎麼會在,看到文文那衰樣兒,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把刀一揚,指著文文大喊一聲,誰他媽讓你陪著睡覺,有種出來!
那老闆站在前面,嚇得臉都黑了,接連後退,直襬手說,沒,沒,誤會,誤會哈。
我把刀架老闆脖上,老闆嚇得腮幫子直跳,他說,不關我的事兒,是他們,不是,是誤會是誤會啊!
不關你事兒?怎麼沒你事兒,在你場子出事兒怎麼不關你事兒,他媽第一個就該剁你!
這時候小晏小珊她們都抱住我,也是這個時候,剛剛還在和葉雨談和解的男人張眉努眼地朝我們走過來,他衝拉著我的小晏伸出一隻珠光寶氣的手,他沉著聲說,又見面了,那鋼琴曲好聽嗎?
我看見小晏恍惚了幾秒,我看見所有人全都犯愣,只有男人神情自若,他的眼裡有一種勢焰熏天的霸氣,他山羊鬍子的嘴薄得詭秘——這個人,就是高業。
小晏認識高業的事,柳仲一直追問我。柳仲說高業不是簡單人,那天酒吧鬧事的幾個男人都是他的手下,他趕到酒吧挨個兒甩嘴巴,甩得咣咣響,就沒誰敢吭聲的。
柳仲跟我說,那天到後來她跟兔子似的,蹦來蹦去,那些男人全是村野匹夫,特有勁,一個對一個都吃不消,何況一個對四個,再他媽女中豪傑,都是細皮嫩肉小胳膊小腿一女的,不桌前桌後機靈點,肯定讓人把嘴掌歪歪了,當時心餘力絀,特後悔在學校的時候跆拳道班上課動不動就逃出去玩了,心想要是好好學著,在這大庭廣眾面前是不是還能顯擺顯擺,當時還在心裡把尼姑庵那老不死的罵了一通,心想公費到俱樂部修煉的那個為什麼不是自己呢,如果是自己,他媽滿哪蹦的就是這四個東西了,而滿哪追著打的,也就是武功蓋世的柳仲女俠,多威風啊!
第二章 撫摸灰塵(77)
高業來的時候,把嚇她一跳,還以為又多一個吶!沒想他是頭頭兒,把四個男的扇得規規矩矩。柳仲說,開始她覺得高業特正義,對手下教導有方,對事公道不偏袒,原來他們這夥也不是個個都橫行霸道。但她錯了,她不知道高業為什麼甩了他們一頓耳光,不過絕對不是氣不忿兒,絕對不是生而為人的正義感,因為高業張嘴就開出三萬塊錢的醫藥費,他說不包他三萬塊錢就報警解決。當時葉雨思前想後跟高業坐下來商量,葉雨不是害怕報警,是怕事情鬧大傳到學校,柳仲和文文她們會被記過甚至開除,高業似乎也篤定了葉雨不會報警,三萬塊錢少一毛他都不退步,直到最後見到小晏。
柳仲說高業那麼威風,可以把四個男人扇得老老實實的他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讓我告訴小晏以後少和他來往,別到時候給人賣了,還不知道,還吧唧吧唧給人數錢,那可真成了大■■。
我跟柳仲說不能,我說小晏和高業沒有來往,加上這一次在酒吧見面,他們才見了兩次。然後我問柳仲那天葉雨怎麼知道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