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涼亭裡,葉楓正在和天元對飲。
而鍾璃也站在一旁,很是擔心地看著天元。看樣子,鍾璃也勸過天元休息,只是天元沒有聽鍾璃的話罷了。
天元畢竟身體不佳,又那麼長時間沒睡覺,本就不適合飲酒,根本就是一喝就醉,但是天元卻一直在強撐著。
葉楓之前從張三石哪裡,領會到了“醉”的真正含義:醉,並不是不省人事,真正的“醉”,是醒著的醉,那是一種敞開心扉,接納世間萬事萬物的一種狀態。達到了一種“萬物不為我所有,萬物皆為我所用”的境界。
只不過,我們每個人生活在這個混沌的世界裡,為了保護自己,我們不得不把自己的心給重重裹護起來,從而產生的心理上的自我防禦,警戒著外界對自己的傷害。就像是《新世紀福音戰士》裡面的AT立場一樣。
而酒只是外力,強行麻醉人的神經,從而強行讓心從那份自我防禦中解放出來。一般來說,如果一個人能對這個世界敞開心扉的話,那麼,那個人無疑是瘋了。但是這個也才是喝醉酒的狀態,其本質就是“瘋”了。
然而,一個社會連一個坦誠的赤子之人都容納不下的話,不知道是那個赤子的愚蠢無知,還是這個世界的悲哀無能呢。
此時此刻的天元,就是強行在撐著,將自己的心緊緊裹護在裡面。雖然葉楓再多灌點酒,天元自然就會醉,但是那時候,天元的身子定然會先垮了。
於是葉楓深深嘆了口氣,道:“天元兄,你還下棋嗎?”
天元只是苦笑著道:“好長時間不下了。”
葉楓問道:“為何?”
天元道:“看著棋盤之上,黑白雙方全力廝殺,我時不時會有一種錯覺:一種我能掌握一切的感覺。然而下棋下得多了,我就天真的以為,自己人生這盤棋,自己也可以掌握。殊不知,自己不過是一顆快要被圍死的棋子。”
說著,天元拿起一杯酒,苦笑了下,看著杯中的水酒,搖了搖頭,道:“從那以後,我就不想再下棋了。”
葉楓看著這樣的天元,忽然道:“那陪我下一局吧?”
天元搖頭道:“我不是葉兄的對手,就不下了。其實我早就該明白這個道理,只是直到現在我才懂的罷了。”
而葉楓卻是說道:“如果你贏了,我可以和你保證,招魂木我一定能弄到手給你。”
天元眼中一亮,語氣之中難掩地激動,道:“此話當真?!”
葉楓平靜地道:“自然是真的。我對你承諾過的事情,可有一件我沒做到的?”
這一次,天元沒有猶豫,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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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和天元的面前擺上了一張棋盤,那是天元從儲物戒中拿出來的,能看見什麼有很多灰塵。看來真的如同天元所說,天元已經好久沒下棋了。
葉楓持黑子先行,但是葉楓卻沒有立刻落子,而是說道:“天元兄,抱歉,這一次,我還是想像當初我和你第一次對弈那般,下在天元那裡。”
天元聞言,愣了愣,忽然笑道:“那葉兄何必道歉呢?”
葉楓坦然道:“當初我年輕氣盛罷了,如今還這般下,自然要先道歉。”
聞言,天元笑道:“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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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為何要道歉呢?
那是因為,黑子第一手下在天元是有說法的。
我們都知道圍棋是比誰圈地多的遊戲。黑子先手,要貼目7.5目。圍棋自古就有“金角銀邊草肚皮”之說,為了發揮下子的最大效率,必須儘可能先佔領棋盤的四角和四邊,上來就下在天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