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人站在飯店門口的霓虹燈下,牧子深才發覺有很多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扭頭真誠的看了左朝歌一眼,左朝歌滿臉不盡然的神態,與他沒有什麼不同。
目送蘇木梨和那個男生離開,消失在城市的光火裡,牧子深和左朝歌站了一會,終於什麼也沒說,推了腳踏車,一前一後,各自離開。
然後過去一天,兩天,三天,當第三天下午,還有一節課就要放學的時候,牧子深從二班的最後一個視窗,央求一個同學幫忙叫蘇木梨。隔著視窗,蘇木梨走向他的時候笑得更加渙散了。
“是不是有話想同我談談啊,這位仁兄~”蘇木梨好像情竇初開的少女,言語間都帶給牧子深歡快的節奏。
“嗯~恩!”牧子深微微一笑,深沉的點點頭。
“老兄,拜託找個合適的時間了,還有一分鐘就上課了……”蘇木梨抬起自己的哆啦A夢腕錶,說得萬分灑脫。
“我就一句話,說完就走,你要認真聽……”
“什麼~?”蘇木梨又向他靠近一點,表情嚴肅起來。
“放學後我在長廊等你。”牧子深快速的說完這幾個字,身影就從視窗消失,閃身進了三班的教室。留下一臉呆萌的蘇木梨,似笑非笑的站著無語。當電鈴響起來的時候,她猛的一口氣吹起自己的劉海,繼而笑得更加渙散了。
初秋的下午六點,夕陽濃厚得若一位妖嬈的風塵女子,一顰一簇之間,都透著慵懶倦怠的氣息。牧子深在那紫藤蘿纏繞的長廊裡坐下,這時候萬分安靜,四野俱籟;他想起眾多蕪雜的事情,覺得難分對錯,悵然若失。蘇木梨抱著幾本書從他身後走上來,發出咯咯的笑聲,兀的嚇他一跳。
“想什麼那,是不是在想要跟我說什麼?”蘇木梨站在他面前,劉海飄左,夕陽的光輝透過紫藤蘿的縫隙,變成大小不一的溫潤,掛滿她的全身;就在這一刻,牧子深突然發現眼前這個總是束起高馬尾的女孩是那麼漂亮,她的眼睛大得會說話,笑起來兩個酒窩若精巧的風鈴般動人。
“噢~沒有,在想一道題……噢不,在想……”牧子深的腦海裡快速的閃過秦愛人的身影,臉刷得就紅了,於是便顧不得再分什麼對錯,結巴著繼續說道:“沒錯,是在想要跟你說什麼。”
“噢!那可先說好了,別說那些沒營養的話,諸如什麼高三了應以學習為重,這個時候戀愛是不是不合適……等等等等,提都不要提。”蘇木梨仍然說得歡快,嘰嘰喳喳的像只黃鸝一般。
“左朝歌跟你說這些了嗎?”
“沒錯,就是他,而且他還料定你也會說的……”
“那我就不說了。”
“真不說了?”
“不說了。”
“因為左朝歌~”
……
牧子深沉默了片刻,再次抬起頭時,目光裡突然帶了很多柔情,這柔情穿過夕陽,落在蘇木梨的臉上,“ 講真的,怎麼就突然冒出個男朋友,我們一點也不知道。”
“我是轉過來的嘛,他是我原來學校的,你們不知道有什麼奇怪的。再說了,你們還是你們嗎,你們已經變成你和他了……”蘇木梨前半句對答如流,後半句卻說的半含半露。
“我們~還是我們……,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定要在這時候找一個男朋友嗎?”牧子深目光閃爍了幾下,沒再盯著蘇木梨的臉看。
“不是說不說了嗎?怎麼又說。”
牧子深不做解釋,只是等著蘇木梨回答。
“走,帶你去看樣東西。”蘇木梨揚揚腦袋,示意牧子深站起身。
兩人穿過長廊,離開紫藤蘿的世界,走過一片月季,來到一堵牆邊上;蘇木梨放慢了腳步,扭過頭同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