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卡特琳娜剛才那完美的屠殺,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會對卡特琳娜的造型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大陸上幾乎所有的國家都有關於一千四百多年前神魔大戰的傳說。藝術家們以這些遠古神話題材創作出了無數膾炙人口的藝術作品。旋律優美的詩歌、驚險或浪漫的故事、氣勢磅礴的巨大壁畫。無論是是詩歌還是故事中,人們都可以見到類似於卡特琳娜此時外表的描述,更何況在那些壁畫中,經常可以看到極為逼真的魔族長老鎧化後的模樣。
無論是人類還是矮人、精靈,往往都有這樣一種相同的觀點:生靈死後,靈魂即便無法進入天堂這麼美好的地方,至少也可以從冥神所掌控的領域中獲取一片永恆的安眠之地。但是如果死在魔族的手中,那麼靈魂將永遠也無法得到超脫。
英勇無畏的克里根騎兵們面對可怕的魔鬼,盡最大努力所能做到的,也僅僅只不過是剋制著沒有轉身而逃罷了。其中一名騎士精神所能承受的壓力似乎達到了極限。他雖然沒有轉身逃開,卻站在卡特琳娜的面前發出驚慄恐懼的嘶喊聲。
“魔鬼!……魔鬼!……魔鬼!……”
夜梟般的嘶叫聲越來越高亢,越來越嘶啞。那名精神失常的騎兵卻似乎下定了決心:在世界毀滅之前,決不停止對魔鬼的指認。騎兵身旁的同夥們,似乎也沒有阻止他的慾望。
烈火魔牆終於熄滅了,越來越多的克里根騎兵衝到了卡特琳娜的面前。
可是這些勇敢的軍人們看到完全鎧化的卡特琳娜,又聽到那名大喊大叫的騎兵所說的話,原本的勇氣便隨著六月初夏的清風飄逝不見了。
卡特琳娜面前的克里根軍人,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時間,就這樣靜止了幾十秒。
“碧血花!……”
一聲同樣嘶啞,卻有帶著萬丈豪情的吼聲響起。從聲調聽起來,那名穿著高階軍官服裝的騎兵似乎在唱歌。也許是因為部下們並沒有馬上反應過來,那名面孔黝黑的騎兵軍官臉上顯出一絲怒色。他再次大吼,表情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
“碧血花!……”
一名騎兵反應過來,緊跟著用緊張得走調的聲音唱起來:“滾滾紅塵一剎那……”
隨後,其餘的騎兵們也跟著參差不齊地唱起來。
“亂世眾生何其苦……”
“男兒自當保衛家……”
“碧血花……碧血花……”
“劫來無奈散天涯……”
“哀哀天涯無歸處……”
“仍舊化為碧血花……”
近兩百人齊聲大唱的效果確實不錯。至少,我覺得這首應該是克里根民謠的歌曲聽起來無奈中充滿著堅定,柔情中包含著鏗鏘,很有一番味道。當然,這次倉促的大合唱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例如合唱的聲音中有的聲音明顯帶有哭腔,有的人甚至一邊唱一邊哽咽。最不和諧的聲音應該算那個精神失常傢伙聲嘶力竭的喊叫聲吧,一聲又一聲的“魔鬼!……”穿插在整首歌中。
回味著這首歌的時候,近兩百名戰士已經堅定地手持武器向卡特琳娜逼近了。甚至幾名因受傷過重倒地不起的克里根人也努力向卡特琳娜的方向爬去。
半空中,我看見一些聯軍士兵已經集結起來。可是他們在遠處遲疑地觀望著這邊發生的事,遲遲不肯過來幫忙。也許,雖然卡特琳娜的表現明顯是站在聯軍一邊的,但是聯軍士兵同樣對她異常懼怕。
突然之間,我對那名克里根的騎兵首領起了愛才之心。
雖然說騎兵面對沒有集結完畢的步兵有著極大的先天優勢,可是克里根人畢竟只有三百人。整個聯軍大營合計有兩萬餘人,那名騎兵首領率領著這三百名騎兵就在大營中橫衝直撞,而且一次又一次粉碎了盟軍集結的意圖,那名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