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並不能使用法術,是以同人間無甚差別。
昔蕪手裡轉著一枝桃花,走幾步便小跑幾步,她心情極好,此處風光也很是清淨,也不得讓她閉氣眼睛半是手舞足蹈地轉了個圈。昔蕪臉上帶著燦爛的笑意,可這笑意,卻在睜開雙眼時被僵住,隨後便以一個清淺疏離的微笑取代。
昔蕪面前站了一個人,身著白衫負手而立,風姿雋秀。正是流淵。
昔蕪將桃枝緊揣在手裡,走過流淵身邊時亦是一刻也未曾停頓。
流淵並未伸手攔她,卻在她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揣緊,扯的生疼,昔蕪亦是如此。
這條小路在沒有術法的情況下,還是顯得有些長。流淵的腳步聲一直跟在她身後,昔蕪加快了腳步,甚至最後小跑起來,那腳步聲仍然不曾遠離。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昔蕪頓住腳步,猛然轉過身來看他,帶著濃濃的鼻音,表現得忍無可忍地同他說道。
“這條路只有兩個方向,一是去妖界,二是離開妖界。”他頓了頓,捕捉到昔蕪目光中的神色顫了顫。他道:“昔蕪,其實我們順路的。”
昔蕪一時有些噎,覺得聽流淵這句話,自己似乎有些自作多情了。她嚥了咽口水,咬著下唇瞪他一眼,便轉身繼續走她的路。
其實自昔蕪出了琅邪山,他便一直留心著她的神息,當知道她隨明砂去了妖界時,他亦是馬上去了妖界,斂去神蹟隱身在一旁陪著她。後來神無妄傳音給他,說有要是同他相商,他方才離去。而這一離去,卻失去了術法與她之間的聯絡。他根本探查不到她所在的方位,也是那時,他方才急了。他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或者是她想要徹底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絡?
好在,他又見到她了,她還是好好的,這樣便好了。
容貌變了,身形卻未變。流淵跟在昔蕪身後,神色複雜地注視著她餘給他的背影,彷彿時光在剎那之間流轉。他用手覆住自己的心臟,那裡是莫名的心疼。
流淵忽而想到,或許,以往的九萬年,花璟便是這樣,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走幾步,她便會追上去,天南地北地扯一些東西來同他說笑。也許,是她想離他近一些,也許她只是想著在他心裡,留下哪怕一個角落也好的位置。然而,他邁的步子太大,走的太快,總是將沮喪的她丟在身後老遠。他沒有等她,一直沒有等過她。好像她,仍然會同以往那般,在某一天追上來,掛著滿臉暖到心底的笑意,陪在他身邊走著。
一千年以前,她縱身一躍,換得他在驀然九萬年中的那一回顧。
彷彿一幕摺子戲。他在戲中頓住腳步,轉身去走那曾經來時的路。流雲千載,瞬息浮生,九重天上的榴花,依舊紅如焰火。
卻唯獨不再有她。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是想用回憶來虐男主,結果發現。。。。。。。。我貌似還在虐女主。
親愛的們,你們怎麼都不留言了呢?
第十五章 :偷得浮生半日閒(一)
昔蕪回到琅邪山,流淵也跟到了琅邪山。昔蕪知道他是為何;她心裡煩的很。細細剝開來說;流淵來找她;她是高興的。可高興歸高興,理智她又覺得;那些事情她不記得並不代表沒有發生過。自己當初既然選擇跳下誅仙台;想必已經是傷的夠深了。
沒有記憶;自己並不是真正的花璟。可每當夜深人靜時,她對著鏡子褪下那一張人皮時;看著自己那滿目瘡痍的一張臉,或是沐浴時那滿身猙獰的疤痕。都像在提醒著她,有些痛;她不記得,卻是真真正正地存在過。
昔蕪將自己關在房裡,吩咐婢女晚飯不用等她也不用送過來,倒在床榻上扯過被子,便矇頭大睡。其實她睡不著,想到流淵她根本睡不著。她也不知道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