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大家都視水澤為恐怖之地,望而生畏,逐漸變成了一片禁地,無形中成為橫貫在鴻蒙仙山和須箬山之間的天然隔離區域。
現在已是進入霧澤的第三天,四周一片死寂,就連原本翻滾不休的濃霧也變得幾乎凝固,當眾人飛過時,才會帶動霧氣翻卷一陣,繼而重新停滯。
水氣深重,大家不過飛出十餘里,渾身便已溼透,猶如大雨澆注一般,初時還有人設法運功蒸乾衣衫,可是很快便放棄了。
因為無邊的霧氣就像汪洋一般溼潤,往往是剛蒸乾衣衫,不出盞茶工夫又被浸溼透體。
眾人低著頭默不作聲地趕路,誰也沒有精神說話。
元蝕真人率先而行,劃空而過。這蠻荒霧澤神秘莫測,兇險潛伏,萬萬大意不得。他一邊飛行,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情形。四周霧鎖水澤,難以分辨方向,元蝕真人努力辨認著大致方向。
日上三竿,霧氣漸薄,隱約可以看到一輪淡白色的光圈,那就是太陽了。
元蝕真人沮喪地發現,自己竟然偏離了方向,大家都已看出不對,面面相覷,更是無精打采。
霧澤中熱浪逼人,彷佛蒸籠一般燒烤。背後傳來弟子們壓抑的呼吸聲,伴隨著神兵穿掠的嗤嗤聲,顯得沉悶之極。
元蝕真人皺皺眉頭,他知道弟子們自離開須箬山啟程南下,已有三天沒有好好歇息,加之霧氣中格外的悶熱,大家都勞累不堪,若再不好好休養一陣,只怕會出什麼麻煩。
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細長的黑影,靠近一看,原來是一個狹長的沙洲。
元蝕真人回首招手,示意大家降落在沙洲上。
大家一連飛行了幾個時辰,燥熱難耐,隨便弄了些食物和水,不少人橫七豎八地躺在沙洲上閉目養神。
譚出塵和諸位弟子坐在一起,一邊進食,一邊打量著沙洲周圍地形。
段逸鳴、花似海找了個遠離紫蘿谷弟子的水邊坐下,還沒有說上幾句話,顧研茹就走了過來,遞上一個皮囊袋子,說道:“老丈、段師兄,你們喝點水吧。”
段逸鳴接過皮囊,隨手交給花似海先喝。他回身瞧了一圈,見譚出塵遠遠看著自己,眼神陰冷,不由打了個哆嗦,緩緩轉過身。
花似海喝完水,說道:“段小哥,老夫有些困了,想去歇息一會。”說罷站起身,搖搖晃晃踱到一邊,倒下睡了,不時便鼾聲大作。
顧研茹抿嘴一笑,說道:“段師兄,你能陪我走走嗎?”
段逸鳴早被背後那雙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正好藉機避開。
兩人並肩而行,沿著沙洲慢慢前行,逐漸遠離人群,不知原因,兩人竟都不願開口,默默地行走著。
顧研茹悄悄看了段逸鳴幾眼,欲言又止,這一路上的種種異變,令段逸鳴心情鬱悶,興致全無,只是默默地想著心事。
這塊沙洲雖說不寬,但是卻十分狹長,兩人走出數十丈,依舊沒有見到盡頭。
顧研茹突然低頭淺笑,輕聲說道:“段師兄,你……你想什麼呢?”
幽香撲鼻,如蘭如麝,令段逸鳴心頭突突直跳。
他不由得想起在華山絕壑之下的水瀑旁,平生第一次見到少女粉妝玉琢的胴體,玲瓏浮凸,惹人遐思。
他臉色發紅,不敢再想,暗暗罵了自己一聲登徒子。
第八章藍甲玳鰻
顧研茹見他不答,訝道:“段師兄——”
段逸鳴定定神,掩飾道:“哦,我……我在想雅兒不知道找到她師父了沒有,這一路行來,已有五六天了,一直沒有她的訊息。”
顧研茹咬著嘴唇,低聲問道:“段師兄,你很喜歡她麼?”
段逸鳴一怔,急忙回答道:“啊,不,我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