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於不近人情,行事甚至稱得上暴虐,這與他的身世也不無關係——他是安陸王的私生子。他的母親是燕家的獨生女,十五歲時被聘為安陸王弟素王素瀾的正妃,卻在出閣前生下他。在神殿下達懲戒令前,安陸王下賜了王子在出世時才能獲得的九龍玉佩,他的母親也為他動用了燕家的神恩符,卻堅持讓他姓燕,箇中原因令人費解,但是,道遠十五歲時便因安陸三個世家名門中有人公然談論他的身世,而隻身上門,逐一血洗,當真是雞犬不留,顯然是對此十分忌諱。
之前,白初宜幾次與永寒交手,道遠從無異議,有幾次還特意提供幫助,顯然不是很在意安陸利益的樣子。
道遠皺眉:“我不希望有人打擾母親的清靜。”安陸如何他的確不乎,但是,他的母親尚在安陸京都休養。
道遠沒說出口的意思便是,她一去,安陸的京都只怕再無清靜可言。
他們是夥伴,對彼此的瞭解就如同對自己的瞭解一樣,不曾親身領教初宜的手段,但是,道遠很清楚,初宜一旦行事便不會顧及那裡有他的母親,在她看來,他可以保護自己的母親,因此,不必她擔心。
他們是夥伴、朋友,彼此知之甚深。
白初宜知道他最在意自己的母親,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決定的。
沉默片刻,她用燕展老人的原話回答他:“道遠,紫韞是禍!”
——從永寒拿出《紫韞》起,安陸永無寧日。
——她去與不去皆是如此。
身為燕展老人的血裔,道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句話,因此,他垂下目光,握緊了手中的劍,卻半晌無言。
“同往!”道遠抱著劍,說了最後的決定,隨即便起身離開蘇軒。
對他的決定,白初宜未置可否,其他人也不知說什麼好,都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凌晏第一個反應過來,輕笑著對白初宜道:“聽說安陸的新年祭典最是熱鬧,天羽說了幾次,只是都沒趕上,這一次,我們也去吧!”
這句話一出,楓舞也立刻微笑著看向白初宜,兩眼簡直是閃閃發亮,風絮不由好笑,不過想想安陸新年祭典的種種傳說,不禁也動了心,轉頭看了寧湛一眼。
寧湛兩手直襬:“新年我是必回衛陽的!不必算上我!”最重要的是,他早已去過幾次了。
白初宜對此無可奈何:“這是我的事情!”
凌晏擺手:“你的事情!放心,我對雲間國主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一句話不說就放火,有他那麼求人的嗎?”
楓舞等人也點頭附和,說笑著便離開蘇軒了,這一次,凌晏卻沒有動。
“怎麼了?”白初宜不解地問。
“你想怎麼幫雲間國主是你的事情……”凌晏的神色很認真,“不過,永寒弄出這麼大的陣勢,東嵐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你想過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了嗎?”
(對本卷的開頭真的是極度不滿啊!不過,無論如何,還是等全文結束再說吧!)
………【第七章 理由】………
東嵐與安陸既然敵對,這麼大事情,就算沒有受邀,不能派正式的使者,也必然讓間者密切關注,而以易洛這三年瘋狂尋人的架勢以及白初宜以往的作為,東嵐間者中不認識紫華君的恐怕寥寥無幾。
“放心吧!”白初宜微笑,“別說我如今容貌氣質與以往大不相同,便是被認出來又如何?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
“我不明白,僅是白王的承諾,值得你為雲間冒這樣的風險嗎?”所有朋友中,凌晏與她相識最早,也最瞭解她,自然不像別人那樣對此事全無疑問。
既然連東嵐都離開了,白子風的期望與承諾什麼的,真的還能約束她嗎?
白初宜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