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路的上方。這就是史麥戈逃出黑暗的方法。但那已經是好幾年以前了,那條路可能已經消失了,但也可能還沒有。”
“我不喜歡這個樣子,”山姆說:“聽他說起來太簡單了。如果那條路還在,現在一定也有兵力把守了。咕魯,有人看守那邊,對不對?”當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似乎看見咕魯的眼中綠光一閃,但咕魯依舊嘟噥著沒有回答。
“到底有沒有人看守?”佛羅多嚴厲質問:“史麥戈,你是從那邊逃出黑暗的嗎?還是他准許你離開,去執行任務?至少這是亞拉岡在死亡沼澤中找到你的時候的想法。”
“他說謊!”咕魯說,他一聽見亞拉岡,眼中就閃起邪惡的光芒,“他對我說謊,沒錯,他說謊。我真的逃了出來,全靠我可憐的一個人。他的確告訴我要去找尋寶貝,而且我也真的找了又找,找了又找,但不是為了黑暗王。寶貝是我們的,我告訴你它是我們的,我真的逃了出來。”
佛羅多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次咕魯並沒有像其它人推測的那樣口是心非;他的確找到了一條離開魔多的路,至少他相信自己是憑藉著自己的聰明找到的。因為,他注意到,咕魯用了我這個字。這是在極少的狀況下,當他說實話、比較誠懇的時候才會使用的。但是,即使咕魯說的話是真的,佛羅多也不敢忘記魔王的狡詐,這趟“逃亡”或許根本就是安排好的,是邪黑塔精心策劃的一個戲碼。無論如何,他看得出來咕魯隱藏了許多事實。
“我再問你一次,”他說:“這條密道沒有人看守嗎?”
但是,亞拉岡的名字讓咕魯變得悶悶不樂,他感覺起來像是一名極少說實話的騙子,竟然因為說了一次實話而被懷疑一樣的不高興。他沒有回答。
“有沒有人看守?”佛羅多重複道。
“有的,或許有吧,這裡根本沒有安全的地方,”咕魯語帶保留地說:“沒有安全的地方。但是主人如果不試,就只能回家,沒有別的路了。”他們再也無法從他口中逼出進一步的線索,那條密道和那個隘口的名字他不能說,或是不願意說。
那個名字是西力斯昂哥,一個擁有可怕傳說的地方,亞拉岡或許可以告訴他們這個地方的著名之處,而甘道夫則會警告他們千萬別去。但他們此時別無依靠,亞拉岡人在遠方,甘道夫正在艾辛格的廢墟中和薩魯曼周旋。但是,即使在他對薩魯曼發出最後通牒,真知晶球如同火球一般地落在階梯上的時候,他的思緒念波依舊落在佛羅多和山姆身上,他的意志越過漫漫長路,依舊關照著他們。
或許佛羅多感覺到了,卻不自知,正如同他在阿蒙漢山上的遭遇;當時他以為甘道夫已經去世了,已經永遠被埋葬在摩瑞亞的陰影中。他坐在地上沉思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低下頭,試圖回憶起甘道夫對他們說過的所有教誨。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他想不起任何有關係的事情。甘道夫的指引太早就被奪走,那時他們距離黑暗大地還有很遠的距離,甘道夫並沒有說他們最後要怎麼進入魔多,或許他也不知道。他曾經單身冒險進入魔王在北方的要塞,多爾哥多,但是在魔王再度轉生,重新進入巴拉多要塞之後,他曾經來過這個地方嗎?佛羅多並不這麼認為。而他,只是一個夏爾來的小半身人,只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哈比人,適合居住在寧靜的鄉間。現在,他竟然必須要從偉人們不敢、或是不能找到道路的地方挖掘出希望,這機會真是太過渺茫!但是,這責任是他在去年春天,在遠方的一個小小客廳裡面義無反顧接下的重擔。在他現在看起來,那似乎是遠古時代所發生的歷史了,這是個錯誤的抉擇。現在,他又該選擇什麼道路?如果兩條路都同樣地通往死亡和毀滅,幹嘛又要費心選擇?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們所躲藏的灰色坑洞中,被一種深沉的寂靜所籠罩著,在如此靠近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