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更讓我不能理解,你牌摸得奧妙,卻把運氣全做給下一家了。更不可思議的是你未輸一分錢,我實在甘拜下風。”
“不是我的錢,怎麼好意思。”
荷官笑沒了眼:“林先生向來出手闊綽,要是聽到你在賭桌上替他省錢,不知道做何感想?”
“你認識他?那能請你把籌碼還給他嗎?”
荷官挑眉,隨即露出曖昧的笑容,委婉道:“這不成。您還是自個兒去還他吧。”
雖說這場賭局是林彬興致勃勃得邀請他來觀局,但他只有模有樣得摸了幾輪牌,中途就被外頭他的人給叫走了。
餘時中沒有聽得很清楚,只是來彙報的人來得急,他急匆匆得附在林彬耳邊耳語幾句,林彬雖然剋制得很好,但還是在一瞬間變了臉色。
他首先跟餘時中道歉,連外套都來不及披上就匆匆離開,留下一副牌和一山籌碼人就憑空蒸發。
這事還真不好辦,餘時中不想欠別人,只好求助貌似認識林彬的荷官:“那你曉得他的房號嗎?他住這裡嗎?”
荷官一楞,狹長的眼光閃了閃,笑道:“客人的隱私我不方便透漏,只是這裡哪個人不知到林先生包下了十一樓整層樓。”
“謝謝。”
“先生晚安。”荷官微微躬身,細長的眼波盪漾盈盈笑意:“歡迎再度光臨龍屋,我叫蘭,你隨便問個人就可以找到我,很期待下次與你見面。”
餘時中把籌碼換成現金,委託櫃檯交還給十一樓的林先生。櫃檯小姐一聽到這個樓層,立刻兩眼放光,殷情得再三保證一定把東西完好交到林先生手裡。
他把錢交出去那一刻就後悔了,謝天謝地他這身剛剪牌的新衣服,最好是口袋會自己生錢出來,這下好了,他不會要走回去吧……
不過出了龍屋金碧輝煌的大門後,餘時中就發現剛才的煩惱簡直傻逼透頂,他老遠就看到熟悉的車子和司機停靠在花圃旁等候,令他意外的是,杜孝之居然把自己的賓利車留下來載他,但轉念一想,他又不回家,哪裡需要用到自己的車。
“餘少,請上車。”
如果他有點骨氣的話,一定會理直氣壯道:“不了,杜先生不用車嗎?我走回去。”
但他沒有,他的骨氣老早就被杜孝之打得粉碎,灰飛煙滅,一點渣都不剩,所以他還是乖乖得當個任意擺弄得布偶坐進車裡,一個人回去那所囚禁自己的公寓。
☆、七十六
餘時中已經入睡了,他回到杜孝之的公寓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下昂貴的套裝,翻身上床,關了燈沒多久就昏昏欲睡。
他正要眯入夢境,樓下突然發出了動靜,餘時中機警得跳起來,腦袋千迴百轉閃過很多想法,他坐在被褥中忡怔好一陣子,才打著赤腳走下樓。
經過走廊的時候匆匆瞟了牆上的掛鐘,這一瞟他又是一愣,差一刻午時,居然還沒過十二點,離他到家也不過一個小時。
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跳走下樓梯,看到那張讓他身心俱顫的面孔。
“杜先生……”餘時中的聲音抖不成調,所有思緒糊成一團,同時好幾個問題攪在一塊打架,這個男人怎麼在這裡?在這個時間點上怎麼會回來?不是應該大大方方收下新的收藏品,即時軟玉滿懷好好鑑定一番,怎麼、這夜還過不到一半,就折回來了?
“怎麼走得那麼急,也不知道等我?”
杜孝之不急著走進來,甚至連鞋也沒脫,就這麼交疊著一雙引人嫉羨的長腿站在門檻,合身的歐式西裝緊實得包覆健碩的肌肉,一脈一絡皆蘊藏潛伏的力量和慾望。
玄關徒留一盞微燈,陰影壟罩在他深邃的眼窩和高挺的鼻樑下,勾勒出冷峻的輪廓,曖昧的側光氤氳在男人陰晴莫測的神情,竟營造出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