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手段,單就身分地位和公眾形象就不可能做出如此輕率的舉動,繼佑剛身為他的親侄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為什麼騙他?又為什麼知道他跟樓青雲的關係?
餘時中想不到太複雜的層面,他當初被高秀明收養後,就決議重新展開新的生活,斷開與過去的連結,他也的確在高秀明的羽翼下低調得過了好幾年正常人家的生活,但安穩的日子全被繼佑剛三番兩次的試探給攪亂一池表面上很平靜的水,水底翻湧的正是那些被餘時中封印在記憶深處的禁忌,無論如何也想忘掉的噩夢。
繼佑剛既然能揪出樓青雲的名號,別人自然也可以,而最讓人感到不解的是,到底那兩次要抓他的人是誰?
第一次被繼佑剛處理過了,第二次則是被抓到警局,萬成曾經跟他說明過事後檢調的徵詢,犯人一至供認他們是因為觀察餘時中衣著不斐,時常名車進入小區,看準是個有錢的肥羊,趁著他不在家的頻率越來越高,才會萌生犯罪的念頭。
不過他現在最迫切面臨的敵人,是眼前這個男人,先不論他騙他的原因或是他和大哥的交惡程度,繼佑剛只要隨口把他的訊息透漏給樓青雲,他這些年戰戰兢兢維持安分守己的日子,所做的努力就算全白費了。
“你把我留下來,就只為了騙我嗎?”
“你今天真是讓我驚喜不斷。”繼佑剛柔下嗓音道:“如果我說,樓青雲是你自己說出來的,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餘時中猛然抓住繼佑剛的肩膀質問:“我說了什麼?!”
“你忘記你和那些人爭吵的內容了嗎?”繼佑剛道:“就他們反反覆覆說的供詞,鬼才會相信他們單方面胡扯的串供,我舅舅是什麼人?是他們那種下三濫的蛀蟲可以隨便掛在嘴邊的嗎?”
餘時中心涼了半截,結果最後還自己在自己身上栽了跟頭,他喃喃道:“那,為什麼你說他在找我?……所以其實他沒有要抓我,那天在醫院抓我的人根本不是他……”
“這就更令我費解了。”繼佑剛勾起一抹詭譎的微笑,雙眼露出老鷹鎖定獵物般的精光。
他從西裝夾層翻出一張照片,餘時中幾乎是觸目的瞬間就像被一臺卡車狠狠輾過去,身體連同腦袋瞬間癱瘓。
“你……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這是你吧。我本來沒把上次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但有趣的是,樓青雲真的在找你。”
樓青雲最近在找一個二十初頭的年輕男子,在左胸腔有動過手術的痕跡,這張照片是樓青雲要找的人的父親,他一看到就幾乎確定是餘時中沒錯,那種相似度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餘時中面色一滯,表情逐漸空白。
“時中。”繼佑剛輕聲喚回他:“你可能忘記了,我本來也以為我聽錯了,但你甚至在昏迷的時候喊出舅舅的英文名字,這種巧合你要我怎麼視而不見。”
餘時中心跳幾乎跟著呼吸一起停滯,瑟縮的氣管好像不是連到肺腔,而是心臟:“你告訴他了?”
“你承認了?”繼佑剛居高臨下得吐出一口菸圈:“有人刻意抹去你的過去。關於你的資料,我動用了公安系統都查不到,空白就是空白。”
照理說以舅舅的手段,要找一個普通人易如反掌,但卻遲遲沒有收穫,那隻證明他要的人不是一般人。放眼北都,有能耐徹底把人保護到滴水不漏,左右不超過三個人。
而是哪一個人,不言而喻。
繼佑剛把視線放回餘時中赤裸的胸膛上,白皙緊緻的肌膚不泛暗沉的印子,在鎖骨,乳尖,和下腹,零散斑駁一片,不難聯想昨晚他跟杜孝之是如何激烈得交頸纏綿,他是怎麼用他溼潤的小嘴失控得在男人的身下放肆得叫床,用那張清純的臉蛋作出勾人犯罪的媚態,交出青春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