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他們每人大概只有一兩枚手雷,剛剛應該已經投完了。”身材偏瘦的傘兵士官用肩膀抵著塹壕,以熟練的動作給自己的衝鋒槍更換了彈匣。萊格利斯本想同他一起射擊,好在這時候頭腦還算清醒,想到光憑自己這些人難以抵禦越南人的進攻,佈雷的同伴也大都回來了,遂下令發射照明彈。
當慘白的光芒當空綻放之時,那些越過稻田向河岸陣地衝來的北越士兵給萊格利斯的感覺像極了法國人給他們起的綽號
………【第55章 噩夢之夜】………
在照明彈的炫目光芒下,身材瘦小的北越士兵們無處藏身,臨近防禦點的機槍隨即加入戰鬥。這一刻,嘎嘎嘎的嘶吼聲在萊格利斯和他計程車兵們耳中簡直就是天使的歌聲,北越士兵成片倒下的場景不再讓他們感到心寒——死去的敵人越多,生存所受到的威脅就越小,在求生**的驅使下,他們恨不得殺光這些兇悍的反抗者,而不是反思當年那些慘死在納粹槍口下的法國地下抵抗者……
裝彈、開火,裝彈、開火,在友軍火力已經到位的情況下,萊格利斯機械地重複著射擊動作,思維中完全把這些北越士兵當成了移動標靶,乾涸的稻田很快變得溼潤、泥濘,並且隨之染上了暗紅的色澤,配著慘白的光芒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這一次,北越士兵們的表現比白天時更加兇猛頑強,他們毫無畏懼地向前奔跑,邁過同伴屍體時臉上看不到猶豫與恐懼,他們彷彿把進攻看成了神聖的使命,即便是在進攻中丟掉性命,也是此生莫大的光榮!
由於連續的射擊,輕機槍的槍管迅速升溫,萊格利斯明顯感覺到己方陣地的火力在減弱,每當前後兩枚照明彈交替間隔過後,北越士兵與己方陣地的距離就會拉近二三十米,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之後,他們終於越過了上一次進攻所抵達的極限,少尉高喊著“投擲手雷。”傘兵們像是拋石塊一樣將手雷丟向前方,猛烈的爆炸再次遲滯了北越士兵的攻勢,他們中有許多人都趴了下來——萊格利斯恍然大悟:之前那些詐死的傢伙就是趁著這個機會潛伏下來的!
手雷不存在發熱問題,但它的常規儲備卻經不起快速消耗,給機搶手們爭取到了一段冷卻或更換槍管的時間,萊格利斯旋又下令“射擊。”十餘支半自動步槍和衝鋒槍同時傾瀉火力的聲勢也是相當驚人的,陣地前方的硝煙消散之後,視線中只有稍遠處還有奔跑的身影。但有了先前的教訓,少尉對跟前那些難辨屍體的匍匐者絲毫不敢怠慢,他有意壓低槍**擊,而一梭子彈掃過,地上也總會有軀體掙扎抽搐。
咻……轟!
短促輕盈的尖嘯帶來猛烈爆炸,這是遭受迫擊炮攻擊的正常聲響。炮彈落點位於塹壕後方數米出,差點摧毀了部署在那裡的一門法軍迫擊炮。見這情形,萊格利斯心裡一驚:這如果是己方友軍的誤擊。得儘快提醒他們調整引數;如果這是北越部隊的火力,那很可能意味著敵人的主力已經到來!
夜幕妨礙了射手的遠距離狙擊,萊格利斯抬頭向前張望,前一枚照明彈緩緩向樹林遠端滑落。餘光照耀下,在稻田中奔跑的身影似乎有增無減,而且右側傳來的聲響這時也出現了變化:機槍加步槍的火力支援變成了各種武器火力全開的攔截,劃空而過的暗紅色光點從側向轉移到了正面……
“他們也同時遭到越南人進攻了!”萊格利斯失聲喊道,他身旁的艾蒂安軍士也吃驚地轉頭朝那邊看去,陣地上騰起的光亮顯然也是迫擊炮所為。
就在形勢急轉之時,萊格利斯突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比耶爾。”軍中只有幾名好友以及關係比較近的長官們會這樣稱呼自己,對方又喊了兩聲。少尉聽了出來,這是自己先前派去石橋那邊聯絡友軍的洛朗軍士。
“我在這裡!”萊格利斯應道,緊張的戰鬥局面使得他不敢分心太多,重新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