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匣就又投入到射擊當中。這一次,幾個在遭到手雷攻擊時趴下的北越士兵又爬起來往前衝,法國傘兵們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密集的子彈幾乎將他們打成了馬蜂窩。而另一名北越士兵就顯得比較聰明瞭,他藉著同伴屍體的掩護連續往塹壕投擲了兩枚手雷,第一枚距離稍近,但防守方的衝鋒槍掃射也沒能幹掉他,隨後的第二枚手雷準確投進戰壕,當即殺傷了好幾名法國傘兵,法國人的掃射依然沒能擊中他。不過,聰明人未必懂得適可而止。這傢伙還想從其他同伴身上找出更多手雷,結果在側向挪動的過程中遭槍擊斃命。
北越武裝的壓制火力並不猛烈,然而他們在進攻中的掩護戰術讓法國傘兵們有些無所適從,看著手下的戰鬥力不斷減少,萊格利斯再度陷入了白天的困境,他甚至感覺陣地隨時可能丟失。而從石橋歸來的洛朗軍士儼然肩負著他和這支防禦部隊的新希望。然而,洛朗開口第一句話就讓他心情跌落冰點:“他們的戰鬥傷亡很大,許多傷員排隊等候醫治,短時間內無法接納我們的傷員!”
“我們快頂不住了!”萊格利斯不無沮喪地說。
洛朗環顧左右:“為什麼不向指揮部要求增援?”
萊格利斯頭也不抬地說:“中校已經派了一個班來,可是看這情形,就算再多來兩個班也沒用!這樣的防禦根本頂不住越南人的集中攻擊!”
又一枚手雷在近處爆炸,兩人不約而同地壓下身子,語言交流也因為爆炸的影響而暫止,遂各自持槍朝前開火。面對北越士兵不計傷亡的攻擊,兩人的子彈很快打光,重新蹲下來的時候,洛朗想起來說:“對了,第一營已經在石橋對岸覓了一處比較開闊的平地,他們設定好了指引訊號,明早就會有飛機運送戰鬥步兵和裝備彈藥來!”
“你說什麼時候?”萊格利斯大聲問。
“明天一早,機降運輸!”洛朗說。
萊格利斯點頭表示自己聽到回答了,緊跟著,負責無線電聯絡的通訊兵揹著步話機來到跟前:“長官,接通指揮部了,中校想和您講話!”
“謝天謝地!”
萊格利斯連忙放下衝鋒槍,在槍聲爆炸聲此起彼伏的背景聲中拿起耳機話筒,粗放地說道:“中校,我是比耶爾。萊格利斯,情況很不樂觀,敵人的進攻相當猛烈,我們傷亡很大。更糟糕的是傷兵無法及時轉運……是嗎?長官,那太好了,這對我們來說是天大的好訊息!但願他們能夠快點抵達……好,我明白了!”
放下耳機話筒,萊格利斯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滿臉漲紅、眼放精光,他探起頭往河面方向張望片刻,隨即從軍官斜挎包裡取出一根**大小的煙火棒。拉燃之後往塹壕後面一插,全然不顧這個過程中腦袋跟手臂隨時有被流彈擊中的可能。
完成這一舉動之後,萊格利斯方才對洛朗軍士說:“外籍軍團派了兩個戰鬥連乘船趕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聽到勃朗寧m2的重金屬噪音了!”
洛朗軍士剛剛打完又一匣子彈。他一邊裝彈一邊問:“他們已經到了?”
萊格利斯回答道:“中校說他們船上有紅色航標燈,而我看到河面上有紅色的光點,也許還有幾公里,提前讓他們看清我們的方位也好!”
軍士有軍士的角色和職責,洛朗沒有繼續多問,而是嘀咕了一句“但願如此”。戰鬥不知不覺已經進行了一刻鐘,正面的北越指揮官似乎對無休止境的消耗失去了耐心,白天出現過的哨聲又一次響起,衝到一半的北越士兵迅速後退。而這次遺留在稻田和河岸陣地前方的屍體比黃昏前多了三倍不止,而這一場面也讓萊格利斯產生了另一個疑問:如果北越反抗軍在與法**隊的戰鬥中總是蒙受這樣的傷亡,他們早該人力耗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勢大,而法國傘兵的地面戰鬥力還不至於凌駕步兵之上,難道是空降戰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