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羽沒攔住她,那女孩子鬥志昂揚地去了。
等了整整一個白天沒訊息,蘇星羽很擔心,打了她幾次電話都沒打通。深夜,陸時鋒歸家,一如既往西裝筆挺,神色間卻似暗隱著疲憊。
蘇星羽從起居室的沙發上站起身。
陪在她身邊的桂媽朝前迎了兩步,低聲驚呼「少爺,您的臉……!」
她們都看到了他臉上的擦傷,薄薄的帶著血,還有右眼角處一塊明顯的淤青。
他這是和人打架了?還是被打劫了?
蘇星羽心念電轉,不覺把夏綾的事拋在了腦後,脫口問「怎麼弄的?」
陸時鋒看她一眼,昏昧的燈光下神色冷峻如故,並不顯什麼情緒。他沒說話,張開雙臂示意她替他脫外套,這是每一個夜晚他回家時她必須執行的命令。
蘇星羽咬了下唇,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傳染了神經病才會關心他。
她很想問他,還記不記得昨夜她差點拿枕頭悶死他?他到底是得有多大的心,今天才能繼續若無其事地使喚她幫自己脫外套?就不怕她拿領帶勒死他?
蘇星羽忍了又忍,好容易沒發作,心裡惦記著問夏綾的事,乖順地替他更衣畢。
「少爺,您這是怎麼弄的?」一旁的桂媽心疼極了,忍不住多嘴,「您快到這邊坐,我去給您拿醫藥箱上藥。」
「不必了。」陸時鋒冷聲,說完,大步朝樓上臥室走去。
蘇星羽和桂媽面面相覷,片刻後,還是她猶豫一下,跟了上去。
臥室裡沒開燈,那個男人站在落地窗邊,淡淡的月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若有似無的薄銀,半明半昧。他高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唇,真的是好看至極。
可蘇星羽卻無心欣賞,靜悄悄地走進臥室,順手把門帶上。
「你……」她躊躇著,組織了一下言辭,「和小綾打架了?」
陸時鋒側頭看她,有一縷月光流瀉進他狹長的眼,另一面卻是幽深的黑暗。他看上去就像一頭神秘的獸,冷嗤一聲「夏綾?我從不打女人。」
胡扯!
蘇星羽簡直想呸他,再不濟也要用一口鹽汽水噴死他,他不打女人,那她一身的傷算怎麼回事?!不過,理智阻止了她和他計較這個問題,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小綾今天去找過你嗎?你知道她去哪了嗎,還有你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陸時鋒說「傷?裴子衡打的。」
「裴子衡?」聽到這個名字蘇星羽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又關裴子衡什麼事?
陸時鋒伸手按了按眼角,青紫的地方火辣腫痛,他的聲音卻涼薄「他那個瘋女人衝去鋒刃找我,沒說幾句話就哭著跑走了,再然後裴子衡找上門來,打了一架。」
說完,冷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妻子「你真能惹事。」
蘇星羽聽他這幾句話先放了一半的心,不管她能不能惹事,至少小綾沒失蹤,應該是回到裴子衡那邊了。不過,他說,小綾被他弄哭了?
蘇星羽緊張地問他「你和小綾說什麼了?好好的幹嘛弄哭她?」
她現在覺得家庭醫生說得真對,陸時鋒就是有病啊!夏綾那麼可愛的女孩子都能弄哭!
陸時鋒瞥她一眼,嗓音很淡「她質問我憑什麼家暴你,說我不配做你丈夫,我叫她別亂插手別人夫妻間的事,她懂什麼叫夫妻嗎?裴子衡不可能娶她。」
「你……!」別說夏綾被氣哭了,光聽他的轉述,她都要被他氣得差點心梗!
「你真的這麼說小綾?」蘇星羽不淡定了,「陸時鋒你別太過分!你怎麼就知道裴子衡不可能娶小綾,你自己婚姻不幸福就見不得別人幸福嗎?!」
「我自己婚姻不幸福?」他的嗓音驀然發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