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感覺這些聲音彷彿脫離聲帶般,在自己的大腦皮層深處發出,嗡鳴一片,卻字字清晰:“就當養只貓狗,你放心,會給你口飯吃,不過以後就別出門了。”
“你要軟禁我?”
“軟禁?呵,被我楚湛軟禁這種好事有多少人求之不得。”楚湛冷嗤著,他將目光投落在顧謹言搭在被子上的手,看著那隻手,手指微微輕顫後,接著慢慢攥成了拳,直至骨關節泛起青白色的經脈。
時間過去了很久,房間裡只有顧謹言沉重的呼吸聲。
在楚湛翕動著唇想出口再說一番惡劣話語的時候,顧謹言說話了。
“楚湛,我覺得有點恍惚。”遊輪上的事情不過才隔了一天一夜,泳池的甜蜜場景似乎還歷歷在目,八年裡他無數次想要離開,楚湛卻硬要困住他。
八年後他開始想要抓緊時,楚湛卻不要了。
顧謹言不禁苦笑。
他看著楚湛說:“既然已經膩了,何不乾脆讓我滾出門去?我想你應該也不願看到我了。”
楚湛感到心力交瘁,他天生是個心軟的人,在先前的催眠世界中,他面對顧謹言的逼迫可以一次次站起。
然而像現在這樣面對著脆弱傷感的顧謹言,他卻多次想要退縮。
為了不再被這種惹人躁動的情緒干擾治療程序,楚湛索性用暴戾掩蓋自己的不安。
他癲狂般從跳下床,一把抓過顧謹言的手腕,蠻橫地將人拖拽下床。
顧謹言今天遭受太多,身體虛弱,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楚湛連人帶被拽下床。
“你做什麼?”
楚湛一邊將人往浴室拖一邊聲音無比暴躁地吼著:“好好洗洗你身上其他男人的味道,省得留在我的房子裡!”
他將顧謹言拽進浴室中,狠狠將人摔倒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接著抓過淋浴間的花灑,調檔到最強檔的增壓,直接對著顧謹言鋪天蓋地衝擊。
“好好洗乾淨你自己!”
“你給我聽好了,就算我膩了你,你也休想走出我的眼皮底下!就算我膩了你,別的男人也休想得到,我寧可關你一輩子!”
顧謹言被強勁的水流衝擊得眼睛耳朵嘴巴全是,他難以發聲。
可比起冰冷的溫度,楚湛的這些話才徹底讓他血液盡失,這一刻他有些可悲地想著,總是在錯誤的時間與感情失之交臂。
顧謹言回到別墅時就已經隱隱發燒,在被楚湛拿花灑噴到一半時,他就支撐不住昏厥了過去。
楚湛讓人過來將他接去了隔壁的客房,而他自己則在淋浴間蹲坐了許久,哪怕睡衣褲都沾溼也無心理會。
“楚醫生,你還好不?”劉詢的聲音在寂靜的浴室裡響起。
楚湛將手掌支撐在眼皮上點了點頭,卻不想說話。
過了好久後,他將手放下,重重地嘆了聲氣。
“呃………”劉詢踟躕問,“所以,有效果嗎?”
“有。”楚湛一張口,聲音也略微沙啞,“他在昏過去的時候說他有點兒受不了我。”
治療進行的算是順利,至少是楚湛他們希望的那樣。
以毒攻毒,顧謹言嚐到了被強制的痛苦。
按理說,該高興……
劉詢:“楚醫生,你覺得……治療算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