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沒說話,眼神沉靜得彷彿一面湖水,不起絲毫波瀾。
他褪下了楚湛的褲子。
“………”果然還是先奸後殺。楚湛悲催地想著,但是他不再反抗了,因為再令一個男人無法接受的事情,他剛才也經歷了,他覺得自己的抗壓能力也不比顧謹言弱了。
反正橫豎將面臨死亡或者結束催眠,還不如省點力氣。
他也閉上了嘴,狹窄的車廂內,兩個人詭異地沉默著,只有壓抑的呼吸聲止不住地洩漏。
誰也沒有閉眼,就這樣注視著對方。
楚湛只有吃痛時,面部表情才略微扭曲一瞬,但……他不否認這個過程是極其細膩溫柔的。
彷彿在瀕臨死亡前進行的一場儀式,又如情人間甜蜜交頸。
顧謹言不再吻他,只是摟著他的腰,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著。
後座還躺著那束白玫瑰,新聞釋出會結束後,他親自去挑選的。從花苞到枝葉,他都選最好看的。
他彷彿還能看見當時的場景,他眼底溢位笑,心裡充實著暖意,如同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又抑制不住緊張。
過了一夜,在悶閉的環境中,花苞都展開了,潔白的花瓣邊緣泛著一些黯淡的顏色,用不了多久便會枯萎凋謝。
楚湛的手興許都沒有碰過它們。
顧謹言睫毛微微顫動,心中瀰漫開巨大的痛苦,他清楚這一刻,自己好不容易重新拾起的感情跟著這束花的結局一樣從此腐敗。
有多麼的不甘心就有多麼的遺憾,最後遺憾全成了恨。
他頓時喉嚨裡割痛得難以呼吸,只得細密地喘著氣。
楚湛望著顧謹言的眼眶逐漸發紅,尤其是眼底銜接眼尾處,那些紅血絲彷彿都在控訴著承受不住的酸澀。
他又看見了水潤的光,緩緩地凝聚到漆黑的瞳仁處,最後垂直滴落到了他的臉頰,滾燙得滲入面板。
顧謹言將臉埋在他的頸窩,不斷有溫熱的液體滑落。
“這八年,每次你強迫我的時候,我心裡發誓總有一天我也要你臣服。可是當我真的做到後,我發現並不痛快。”
“你為什麼要給我期望。”
楚湛聽著他悶著聲音,壓抑地控訴。看著他顫抖的肩胛骨,心裡感到無比苦悶。
他只能睜著眼望著車頂。
一場情事,上床如上墳般莊肅。
“我問你,到這個地步你後悔嗎?”
顧謹言的鼻音逐漸濃重,“本來一切都可以不同,是你導致的。”
楚湛喉嚨裡哽了下,可他還是搖搖頭,“你最好現在就用力乾死我,否則我還會做同樣的事。”
顧謹言身體一頓,繼而惡狠狠地咬著他的脖子,牙齒嵌進皮肉,帶出血腥。
“如你所願!”
終於在疼痛中,楚湛胸間的苦悶消散下去,只是催眠時間遲遲未來,令他在顧謹言的身下吃了不少苦頭。
八年來的痛苦夾雜著慾望徹底令顧謹言瘋狂,等到結束時,楚湛整個人都迷糊了。
顧謹言面色冷峻重新回到駕駛位開車,速度快得彷彿整輛車底盤不穩。
楚湛下身光著,只有過長的風衣勉強遮羞,卻遮不住斑駁的痕跡。
他看著自己這副狼狽的姿態,疲憊之餘又忍不住譏諷道:“怎麼還沒弄死我?你要不弄死我,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