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怎麼進來的?”
“我跟童特助要了房卡,他說你應該忙完了。”
燈光下的顧謹言黑瞳溼潤,滿臉潮紅,口鼻間不斷噴薄出熱氣,他啞聲說:“你為什麼最近都不碰我了?”
“你為什麼最近都不碰我了?”
楚湛表情愕然地看著床上人, 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顧謹言的問題。
半晌後腦子裡才憋出一句話,他笑了下,只不過這笑僵硬得還不如不笑:“哪有, 你別胡思亂想了。”
“那為什麼不碰我?”分明是委屈的語氣, 可顧謹言卻緊繃著臉,似乎這樣就能維持著自己的傲氣。
“………”所有關於床上的話題都是楚湛在催眠世界裡最難以應付的。
他只得求助劉詢:“怎麼回答?”
劉詢說:“像顧總這樣膚白貌美大長腿, 身材健壯屁股挺翹的極品, 半夜三更主動送上門來, 別說同性戀把持不住, 恐怕直男看見都得流口水。但凡能把持住的………”
劉詢話說一半,吊起胃口。楚湛催促:“能把持住的是什麼?”
“功能不行。”
“………”
說了一通廢話,在現在這個世界的顧謹言意識裡,楚湛行不行他最清楚,要不然就不會問出為什麼不碰他這句話了。
楚湛僵坐在床上, 半晌沒了動靜。顧謹言的眼神逐漸失落:“我不明白, 你不是親口跟我說喜歡我嗎?可是你為什麼表現得這麼冷淡?”
楚湛有些頭疼地安撫他, 如同人到中年身心疲憊的男人回家敷衍妻子似的:“我哪有對你冷淡了, 我只是………今天工作太多了,我忙到現在,實在太累了。”
顧謹言顯然不信,他躺在枕頭上看著他。
楚湛又只能胡編亂造:“其實我是有心理壓力, 有點兒抗拒。”
顧謹言問:“為什麼?”
楚湛看著他嘆息道:“或許說我是有心理陰影更貼切。之前我想碰你, 可你一直表現得很反感。後面我就告訴自己,如果你不情願,我一定要控制自己別幹讓你反感厭惡的事情。然後時間一久, 我就變成這樣了。”
顧謹言垂下了眼睫,情緒不明。
楚湛又沉沉地嘆了聲氣:“所以不是我不想, 只是我有點害怕………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心情,你聽過一句諺語沒有?”
“什麼?”
楚湛:“近鄉情更怯。”
“………”顧謹言聽進去了,他聽著楚湛耐心地跟他解釋,心裡有些透不上氣,恍然間他覺得好像是自己曾經做了多麼可惡的事情,而楚湛儼然成了一個受害者。
楚湛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低聲說道:“很抱歉,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狀態。”
顧謹言“嗯”了一聲,卻沒從床上起來,只是抓住楚湛的手腕抬眸道:“今天晚上可以陪我睡嗎?”
楚湛猶豫著,不放心地問了句:“只是睡覺?”
“只是睡覺。”
當顧謹言看見楚湛的神色明顯大鬆口氣後,心裡不是滋味,他隱隱約約覺得楚湛的行為和言語不一致。
可他卻無法猜出其中緣由,畢竟八年來心心念念想跟自己親密的男人,忽然這段時間紳士起來。他想不出任何理由,只能認同楚湛口中說的被自己曾經的抗拒而搞得精神受傷。
顧謹言都這樣說了,楚湛再推三阻四也彆扭。
他只能關上燈躺下,只是神經緊繃著,眼耳注意旁邊人的動靜。
開始的時候,顧謹言只是抱著他的腰,而楚湛臉朝著外邊側躺著,他感覺到自己的後腦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
腰上的手臂源源不斷散發著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