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與章知府如何相談甚歡且不說,兩人就金礦的事情又達成了何種協議也不提。
只說等雲鶯回後院休息時,一更的梆子早就敲響了。
她洗過澡讓穗兒給她塗抹了消腫祛瘀的藥膏,如此過了一晚上,等翌日起身,那疼痛不僅沒消減,反倒疼得更為厲害了。
且聽穗兒說,今天的患處比昨天看著還瘮人。
她整個尾椎骨都腫了,還青紫發黑。尤其她的面板還那麼白,就襯得她那傷處更加慘不忍睹。只是看著,就讓人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雲鶯只聽穗兒形容,就忍不住瑟縮幾下。
她疼得幾乎站不起身,硬撐著去淨室裡洗漱更衣,回來疼得面上出了一層冷汗。
穗兒見狀就說,“這樣不行啊姑娘,我去請大夫過來給您看看吧,您別不是傷到骨頭了。”
雲鶯也怕留下什麼後遺症,就點頭說,“去吧,你快去快回。”
穗兒應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穗兒離開,柳兒就留在雲鶯身邊伺候。
她見雲鶯趴在美人榻上,人還不時的倒吸氣,就說,“昨晚上就該請大夫的,偏姑娘不讓。這下好了吧,您硬是忍了一晚上,如今還不是要請大夫來?您說說,您這不是白受了一番罪麼?”
又道:“說來說去都怪木槿。木槿看著小意溫柔的,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狠人。姑娘摔倒指定與她脫不開關係。真想雷霆快些找出木槿使壞的證據,把她攆出府裡才好。”
柳兒正絮叨著,忽聽外邊傳來動靜。
一個小丫鬟在外邊喊叫著:“不好了姑娘,出大事兒了,雷霆帶人來後院抓人了,把木槿姑娘和如珠都帶走了。”
屋內一靜,柳兒火速跑到門口掀開了簾子。
“你說什麼?木槿和如珠都被帶走了?”
小丫鬟點頭如小雞啄米,“都帶走了,好些人圍著看呢。大家都在說,指定是雷霆查出來,昨天姑娘摔倒一事和木槿主僕脫不了關係,這就把她們帶過去審問了。柳兒姑娘,咱們姑娘要過去看看麼?咱們姑娘可是苦主,一定要讓二爺重懲那對主僕,好為咱們姑娘主持公道。”
柳兒進屋問雲鶯,“姑娘,咱們去看看麼?”
柳兒滿臉激動,看著雲鶯的目光非常熱切。
雲鶯知道她想看熱鬧,更想看到木槿和如珠惡有惡報,她也想去看,但是她現在疼得走路都困難。
柳兒聞言立馬道:“姑娘我背您去。”
“算了,我自己走著去,咱們走慢點就是。”
“好,好。”
如此雲鶯簡單收拾過,就和柳兒一道出了門。
才走到院門口,雲鶯頭上的冷汗又下來了。柳兒見狀,也不等雲鶯反抗,直接弓起身就將雲鶯背到了背上。
雲鶯笑著說,“我是磕到了尾椎骨,不是傷了腳。”
“不管磕到哪裡,您也受傷了。受傷就少挪動,要多修養。姑娘,咱們就湊這一次熱鬧,之後咱們關起門來養傷,什麼時候傷好了,什麼時候出門。”
兩人說著話,很快就跟著人流到了一處院子。
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雷霆的說話聲。
雷霆指著院子中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你當初指使這小孩兒幫你買桐油,並給了他十個銅板做跑腿費。如珠你可承認?”
如珠自然是不承認的,她跪在地上眼淚鼻涕齊飛,一口一句“我冤枉。”
那七八歲的小孩兒,只穿著一身滿是補丁的短褐,他臉蛋黑乎乎的,一雙眸子卻亮的懾人。
小孩兒說,“你雖然蒙著臉,但你騙不過我。我這雙招子最管用了,只要我見過一面的人,我就沒有認錯過。況且,你左耳後還有一顆紅痣,你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