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淵擱下茶杯,抬眼,拿深邃的視線看向程如玉,“有話直說。”
程如玉乾笑,“我能有什麼事?”
“你舅舅的事知道了吧。”季臨淵語氣肯定,“你父母叫你來當說客?”
程如玉沉默片刻,掌心託著茶杯底,觸感熱乎乎的:“他們確實叫我來跟你說情,我沒答應。”
“晚晚到底是我親姐,她做錯事,我這個當兄弟的應該替她賠罪,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程如玉此來,單純因為覺得對不起好友,真沒有說情的意思。
季臨淵勾了下唇角:“如此甚好。”
……
這晚,程如玉吃了那碗麵就走了。
睡前,宋羨魚問季臨淵:“程大哥今晚來跟你說了什麼?我看他不像路過順便進來坐坐。”
季臨淵摟著宋羨魚,壁燈橘黃的光線氤氳出溫馨的氣氛,寂靜夜裡,男人聲音越發磁性:“提醒我明天帶你建卡。”
宋羨魚知道懷孕了要在醫院建卡記錄每次孕檢的結果,不過這點事打個電話就行,有必要親自跑一趟?
宋羨魚笑了笑,也沒追問。
隔天一早,季臨淵接了通電話,公司那邊有點事要他親自過去處理,宋羨魚在家等他處理完回來帶她去醫院,丈夫沒等到,倒先等來周知月。
接到門衛打來的電話,宋羨魚思考片刻,才說:“讓她進來。”
在季臨淵別墅外,周知月又遇到一重關卡,宋羨魚又一次接到她的電話,只是這次她的聲音明顯多了些怒意。
宋羨魚知道季臨淵安排了人在她身邊,出別墅大門一看,果然見周知月被兩個青年攔在不遠的玉蘭樹下。
“讓她過來吧。”宋羨魚開口,到底是長輩,宋羨魚禮數還是要做足,準備領她進門,周知月卻說:“不必了,萬一你在我面前出點什麼事,我有嘴也說不清。”
說著這話,周知月看了眼旁邊那倆拿她當賊防的青年。
宋羨魚沒勉強,不失禮貌地微笑:“您找我什麼事?”
周知月看著她人畜無害的那張臉,冷笑:“我為什麼找你,你心裡沒數?倒是小瞧了你,上海那邊你也插得上手。”
宋羨魚忽地想到昨天程如清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昨晚程如玉又來了一趟,現在周知月又來,再傻,也知道其中有事。
“麻煩您說清楚點。”
宋羨魚坦然地看向周知月。
周知月見她這副不知情的模樣,不知怎地,心頭很是不舒服。
她家因為宋羨魚都已經鬧翻天了,作為整件事的罪魁禍首,居然這麼多安然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季臨淵讓人檢舉我兄長,現在他被革職查辦,晚晚是有錯,我兄長也不該參合你們的事,雖說給你投資的服裝品牌造成一些麻煩,說到底你並沒多大損失,這麼毀人後半生是不是不太妥當?”
“就算這件事過去,他也保不住現在的位子,更別說任期滿後調任京城,這個懲罰也不小,你身上流著程家的血,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有問題關起門來解決,何必牽連旁人。”
周知月這幾句話說得委婉,有點委曲求全的意思。
宋羨魚腦子也靈活,聽明白了周知月的意思,程如晚的舅舅在上海當官,應該頗有權利,故意給QG的釋出會使絆子,季臨淵因為她是程家人不好直接對程家下手,便拿程如晚的舅舅隔山打牛。
想明白這點,宋羨魚抬眼看向周知月,“還有一件事,您應該還不知道吧?”
“什麼事?”
“6月30號,釋出會那天,也是我養父出殯的日子,那天您女兒給我打電話,說要送我一件大禮,然後送葬車隊被一輛忽然翻車的貨車擋了路,剎車中十幾輛車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