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
綿長而寂寞的夜,留給他自己。
光陰如潮水,潮起潮落,足以滌淨沙灘上的腳印,而心靈的創痕卻即將結成永恆的疤,縱然傾盡長江水,也撫不平胸口的傷痕,一如心在滴血,誰來心疼?
誰來拭去?沒有人。此刻面前若是火海,他會毫不猶豫的躍入。
終於,他累得趴倒在她床前睡去,在夢中想尋覓什麼呢?為了追回那失落的幸福?抑或的和同登極樂世界?沒有人知道。
柔柔的雨絲飄飛著,夜色深沉,萬籟俱寂。
風從樹梢吹來,吹滅了桌上的孤燈,一輪清輝在室內焰折發光,四小仙同現形,俱都帶點兒狼狽樣,小龍王甚至負了傷,依然強忍,催促道:
“快!彩蝶,快將仙露給秦寶寶飲下,今是最後一夜,慢了就沒救了。”
小烏龜也道:“對呀!萬一天兵天將追來,又給搶了回去,我們也玩完了。”
彩蝶點個頭,手執玉瓶倒轉瓶口,幾滴仙露滑人寶寶封的雙唇裡,很自然的被吸收進去,當先接觸到仙露的唇瓣立即有了血色。
“她得救了。”彩蝶又是欣慰又是酸楚。
小鶴最善於通風報信:“糟了!他們追來啦!”
“哇,快逃命吧!”小烏龜急得快哭了。“爺爺,拜託您快來救救我們!”
誰叫他們是神仙呢,沒了求神拜佛的權利,只好求爺爺告奶奶。
小仙們一個個如急驚風的逃跑了,小龍王留戀的望了寶寶最後一眼。“永別了!”割捨不下仍得割捨,小龍王一甩頭,追隨同伴而去。
秦寶寶悠悠醒轉,不知身在何處,只疑是夢。
“大哥?”她想起身,這一動才感覺全身痠痛,復又倒下。
衛紫衣是很警覺的人,立刻清醒過來,一時之間還以以為自己眼花了,博然--地凝視寶寶,見她深逮迷茫的眼中倒映著自己,仍以為在作夢。
“大哥,怎麼了?”
清音婉轉,再不會有錯。
“寶寶,你好了,你好了?”他呆傻的只能不斷重複這句話。怎能怪他突然反應遲鈍、言語笨拙?太、太、太意外了嘛,已快斷氣的人突然可以起來說話,該不是回光反照吧?
“寶寶,你……”
“我怎麼啦?”
“你已經昏睡三天三放。”他不忍直說。
“我睡了三天三夜?”寶寶感覺不可思議,想了一想,又說:“難怪我會全身痠痛,原來是躺太久了。”
衛紫衣這才有些將信將疑。“寶寶,你真的沒事嗎?有沒有感到哪裡不舒服?”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起來,怕碰碎她似的。
“大哥好奇怪,我不是好好的嗎?”
“真的?”他的聲音似乎有點空洞,屏息止氣幾乎以虔誠的心情注視著她,看她的氣色轉好,雙眼有神,他不能不懷疑,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發生了奇蹟?
“大哥,這三天發生了什麼事?”
“不,沒什麼,都過去了。”
他緊緊擁著她,幾乎使喘不氣來。他的臉貼著她的,啊,多麼美好的觸感,溫熱的,細膩的,他一顆高懸的心終於能夠輕輕放下。
寶寶雖然不很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可是,她可以感受到他異樣的情緒,這三天三夜於他一定是痛苦難熬的。
“我又病了嗎?為什麼我沒有感覺呢?”
“沒有關係。只要你好起來,什麼都沒關係。”
他不住的親吻她的臉兒,親吻她的嘴兒,快樂得不得了的心都要出來笑笑。
是的,他不在乎是神蹟或夢境,就讓他一直夢下去
“感謝上天庇佑!”他滿懷的感激。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