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裡也就是農家茅舍?說燒就燒,說搶就搶?”
他將那姐姐兩字,咬得分外重。
我笑,毫不退讓看著他的眼睛:“真真是奇了,我好好去給王妃請安回來,就看見一條攔路狗擋在面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誰是賊?誰燒宮?誰搶奪?信口雌黃這四個字,我今日算是見識了。”
他並不動氣,濃眉邪魅一挑:“你不認?哦,你自然是不會認的,可是本郡王說你是賊,那自然是有憑據。”
我神情不變:“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燒宮?哪隻眼睛看見我偷盜?既然你認為你看見我燒宮竊物,為何當時不叫破,抓我個人贓俱獲?”
他窒了一窒,我飛快道:“火起時我一直在王妃身邊,之後隨她去救火,在寢宮迴廊外,大家都有見著我,你硬說我放火燒宮,請問,我是如何分身放火的?”
我猜得朱高煦一直跟蹤我,但必定不知道陰磷丸的秘密,所以對於燒宮只是猜測,並沒有想得通其中關竅,果然此話出口,朱高煦臉色頓時黑了幾分,嘴角一陣抽動,半晌硬聲道:“我雖不知你如何燒宮,但你潛入寢宮奪走寶物是我親眼所見,若不是你燒的,也必有同夥!”
我冷笑,拂袖:“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懶怠和你在這毒日頭下磨嘴皮子,卻也不能任你栽下這惡毒罪名,既然你堅持己見,那麼,不妨去父王那裡辨個明白!”
他死死盯著我,突然笑了起來,我此時渾身無力,暈眩陣陣,被他看得越發覺得不適難受,卻聽他怪笑道:“我真是糊塗了,和你說了這許多,都說拿賊拿贓捉姦捉雙,現成的贓,拿了便是!”
說罷袍袖一捲,掌成虎爪,竟直直向我懷中,探手便抓!
[正文:第四十章 獨自淒涼人不問(一)]
我傷後反應已略有遲滯,此時見他出手竟直襲我前胸,毫不顧忌男女姐弟人倫之防,大驚之下,羞怒之心頓起,冷哼一聲,反手一揮,雙指成戟,襲向他面門。
我出手向來極快,轉瞬指尖便已觸及他眼皮,他的掌還離我胸口尚有寸許距離,我心中一喜,指下用力,改戳為拂,便待先點了他大穴。
卻忘了,真力已失。
指尖拂上朱高煦面門時的綿軟無力,他立時察覺,冷笑一聲,手掌閃電般一抬,輕輕鬆鬆抓住了我的手。
我一驚,立即用力回奪,奈何此時哪裡敵得過他的蠻力,幾下掙脫不得,他得意一笑,用力一拽。
我身子立即踉蹌前傾,眼看便要栽到他懷裡,趕緊用另一隻手抓緊了身邊一棵樹,才勉強穩住身形,頭暈眼花裡,卻見那可恨的小子慢慢舉起我的手,舉至鼻間,滿面輕佻之色,輕輕一嗅:“美人柔荑,果然形美色香。”
心裡的怒火熊熊燃著,燒得我遍體大汗淋漓,我不辨冷熱的渾身顫抖,全身血肉都似在燃燒,我自有生以來,智慧過人,武技不凡,無論行走何處,都佔盡上風,何曾受過這等侮辱?何況這人還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怎可如此無恥!如此罔顧人倫之防?
朱高煦抬起眼,看見我面上神情,得意之色更顯,眼中卻漸漸泛上冷冽之色:“姐姐…你真是我姐姐麼?誰知道你是哪來的丫頭?父王也是糊塗了,隨便什麼人都認,我可不認,我只認一條,得罪我的人,都得死!”
他狠厲湊近來,依舊不放我的手:“我先收拾了你,然後是那個沐昕,說實在的,我不是很想殺了你,你這般絕色…不過如果你死了,我想母妃心裡一定很高興。”
逼近的臉無限放大,看得見他目中其色幽深,閃爍著流蕩的光:“這般風華,處子幽香,真是令人色授魂與,飄香閣頭牌真真姑娘和你比起來,簡直就象個粗使丫環……嘖嘖,這朵傾城名花,本郡王不先採了,豈不是對不起老天厚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