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擾了我喝酒,把我從豬頭酒吧拖到這個又冷又髒的破爛鬼屋裡,就只是想邀請一個舞伴嗎?抱歉我沒空,我早就跟——”布萊克愣了一下,他明明沒有舞伴:“我早就跟克利切約好了一起去!”
吼完他怒氣衝衝的爬起身來,想要從這個該死的地方離開。
他一秒鐘也不想再看見盧平,否則他真的會在那張臉上施一百個惡咒。
“我不介意克利切一起!”盧平比布萊克更快,他從地上跳起來,撲向布萊克,動作太猛了以至於將布萊克撞在了牆壁上。
早就被腐蝕的搖搖欲墜的牆壁發出了痛苦的吱呀聲響,從天花板上撲朔撲朔掉下來一大堆的灰塵。
盧平卻全然不顧,他緊緊抓著布萊克的腰,將他鎖在懷裡,生怕一鬆手就讓布萊克逃走了:“我邀請你與我一起出席婚禮,以愛人的身份,我們都是一個人,我們都害怕孤單,而且最初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不是嗎?”
“哼。”布萊克冷笑:“很不錯的盤算啊。”
“我不准你這麼說!”盧平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起伏,他的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事實上我也不相信我自己,我以為除了西弗勒斯我無法再愛上別人。可是,看著你在霍格沃茲遊蕩,看著你在豬頭酒吧買醉,看著你一天天的憔悴下去,我的心痛的無法呼吸——”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布萊克惱了,他攥著盧平的衣領:“你當我是什麼?沒人愛看我可憐所以施捨我嗎?又或者你當你自己是誰?一頭狼而已,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愛上你!”
盧平搖頭,他抱著布萊克的手無力的垂落下去:“我知道你不會愛我,所以我才請求你,讓我愛上你。”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愛上你,讓我拯救我自己。
別讓我在一個人的世界裡,凍結成冰。
求求你,救救我,這個冬天太冷,別讓我一個人。
盧平閉上了眼睛,卻擋不住一大顆的眼淚從眼角逃出來,滾過臉頰,流向下顎。
在流入頸項之前,一雙溫暖的唇攔住了它。
布萊克捉著盧平的下巴,有些笨拙的吻。
畢竟這是一輩子他第一次親吻別人。
“既然你剛好也是一個人,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吧。”布萊克說。
SS和M的時間
初冬的一個有著溫暖陽光的午後,斯內普坐在門前走廊的藤椅裡,愜意的品嚐著咖啡。
在他身後的窗臺上,唱片機緩緩的旋轉著,悠揚的薩克斯深沉而平靜,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午後,纏綿著輕柔而略帶憂傷的迴響。
Mario一早出了門去,去城裡的圖書館借幾本書,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院中種植的綠樹遮擋了冬日的寒風,陽光落在斯內普搭在腿上的羊絨薄毯,曬得整個人暖洋洋的,憑空生出些許倦意來。
斯內普不知不覺的合上了眼簾,再睜開時,眼前的世界換了模樣。
灰褐色的天,烏雲低沉的壓在頭頂上,耳邊還有沉悶的雷聲轟鳴。
“是做夢麼?”斯內普冒出一個念頭來,他低頭望了望自己,視線卻穿過了自己的身體,落向後方的一個瘦小的男孩。
原打算從這怪誕的夢裡掙脫出去,只是視線中出現了那個男孩的臉時,斯內普的心卻被一把攫住。
瘦削的肩,油膩膩的黑髮,蒼白的唇和臉頰,卻有著異常明亮的黑眸。
不是旁人,這個男孩,正是年幼時候的斯內普自己。
七歲?還是八歲?
斯內普有些疑惑了,他朝著男孩走過去,伸出右手想撫起男孩的臉。
虛無的手指卻徑直從男孩的身體裡穿過,比幽靈更沒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