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形,斯內普在鄧布利多的冥想盆裡見過。
男孩仍然低著頭,專注的盯著手裡拿著的東西在看,全然不知道正有一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並且想要抬起自己的臉。
斯內普對這個古怪的夢並沒有太大的興趣,這種無法控制自己思想的感覺讓他有些許的不自在,於是他打算讓自己醒過來。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了男孩手中的東西。
厚重的綠色羊皮紙信封,圈圈套圈圈的手寫字型,還有霍格沃茲的徽章。
這樣的信封,斯內普再熟悉不過。
他再抬頭看一眼四周,突然記憶中的畫面清晰起來,連帶眼前的世界都不再一片朦朧,遠處的山近處的樹,連葉芽的脈絡都清晰可見。
十一歲,雨天,自己收到了霍格沃茲的信。
也是在那一天,自己第一次見到了那個從此註定在自己的世界裡糾纏不去的男人啊。
斯內普猛然抬起頭來,同時他又小心翼翼的,生怕動作幅度太大,將這個夢震碎了掉落出去。
男孩已經拿著手中的信離開了,臉上完全沒有笑容,嘴巴緊緊的抿著,臉上泛出些病態的顏色。
斯內普追上去,他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在自己回到家前的最後一個岔路口,那個傢伙會出現在路邊的長椅上。
男孩完全不知道自己回家的旅途上多了一個陪伴,他正在為著別的事情而煩惱,他的麻瓜父親總是在喝醉酒之後打母親出氣,偏偏身為巫師的母親卻從來不會拿起魔杖來反抗。
最讓男孩無法理解的是,受傷的母親反而會在父親打累了睡過去之後,精心為他換下酒氣熏天的衣服,抱他去臥室的床上好好休息。
就算是愛情,也不應該愛的如此卑微吧?母親確實不是美人,但至少賢良淑德,父親無錢無權,又酗酒暴力,無論如何也不配母親這樣卑微的討好啊?
斯內普快走幾步,與男孩並肩前行,他看見了男孩眼裡的困惑。
“抱歉,我無法給你答案,因為我也不知道。”儘管明知道男孩聽不見,斯內普仍然回答了。
繞過林邊的小道,下了雨尤其的泥濘。
男孩將霍格沃茲的信小心的護在衣服裡面,很顯然他並不知道那封信是防水防溼的。
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甩起的泥點沾滿了褲腿,頭髮裡全是雨水,順著下巴滴落。
斯內普眼看著快要到岔路口,竟然莫名有些焦急起來,他打量著男孩,右手下意識的向口袋中取出魔杖:“清理一新!”
他怎麼能夠容忍,自己第一次見到那個傢伙時候,是這幅狼狽的模樣?
咒語沒有任何阻礙的穿過男孩的身體,消失在夜色裡。
斯內普驚了一下,在咒語的光芒消失之後,一個頎長的黑影,出現在了前方。
記憶是會說謊的。
在斯內普的記憶裡,他無數次的回想起自己與伏地魔的第一次見面,他明明沒有看的清伏地魔的樣子,留在記憶中的就只有模糊的黑影,所以後來他自己為那團黑影,加上了矍鑠的眉眼,英挺的鼻樑和冷毅的表情。
只是,這終究是假的。
現而今得了機會讓一切重現,斯內普滿懷期待的看過去,看過去。
“男孩,你拿著的是什麼?”伏地魔心情看起來不錯,他坐在這處僻靜的小村莊外的小道邊石椅上,在這樣一個雷雨的夜裡。
雨水落到伏地魔頭頂一英尺遠的地方,就會消散於無形,被雨水沖刷過的夜風捲起他的長袍,卻無法將伏地魔頭頂的斗篷兜帽吹落。
男孩的雙手迅速藏到身後,眼神裡是不加掩飾的戒備:“你是誰?”
斯內普笑了,他記得這段對話,接下來大蛇納吉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