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封邑的收成也還沒湊齊,本王現在也是囊中羞澀啊。”
“殿下!”
顏繼祖這下急了,也顧不得禮儀體統,大聲說道:“如今十萬奴賊大軍就在城外,朝廷援兵還不知道何時抵達,如果沒有足夠的錢糧,城中數千將士、幾萬青壯拿什麼守城?難道要讓眾將士餓著肚子與奴賊作戰?要讓戰死的將士連撫卹銀子都沒有!”
“殿下想想前任德王一家,如果奴賊真的破了成,下官等自然要以死報國,可殿下也絕難獨身事外!”
朱由櫟眉頭緊鎖,猛地站了起來,正要發作,卻看到顏繼祖毫不退讓,盯著自己心中發顫,於是便緩緩坐了下來。
“唉!”
“顏撫臺真是讓本王為難了,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那顏撫臺就說一說,需要多少錢糧?”
“殿下英明,以現在城中兵力計算,以及城中百姓所需口糧,再以一月時間為期限,下官至少需要軍餉五萬兩,糧食八萬旦。如果戰事一個月內結束不了,那殿下就還需支援一二。”
“什麼!”
朱由櫟再次站了起來,瞪大了雙眼,大聲說道:“這麼多錢糧?難道你巡撫衙門和盧象升的總督衙門都是乞丐嗎?你們一兩銀子、一粒糧食都沒有?”
顏繼祖苦笑著說道:“殿下明鑑,濟南府城被奴賊毀壞才多久?下官與盧督臣耗費錢糧才將城池重建起來,要不是我們耗費了府庫中幾乎所有錢糧,提前將城牆和城門修建完畢,現在奴賊大軍已經踏平濟南府城了,下官等真的沒有錢糧可用了!”
朱由櫟聞言氣急,大叫道:“抗擊奴賊是朝廷的是,你們這些封疆大吏不出銀子、不出糧食,卻盯上我一個閒散王爺的荷包,這是何道理!”
說完,朱由櫟便準備拂袖而去,顏繼祖此時也發了狠,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拉住朱由櫟的衣袖,大聲說道:“錢糧還沒出,殿下何往!”
“你!”
朱由櫟氣得指著顏繼祖的鼻子大喝道:“放肆!”
“沒有錢糧就守不住濟南府城,大家都得死,下官今天也就不講禮儀了,殿下大可在戰後上奏朝廷彈劾下官。可是今日,殿下不拿出錢糧來,是走不了的!”
朱由櫟被顏繼祖一陣“咆哮”,最終也是沒了脾氣,只好出錢出糧,不過卻逼著顏繼祖寫下字據,在擊退清兵之後,總督府和巡撫衙門必須連本帶息還給德王府,利息也要按照民間行情計算。
顏繼祖氣得七竅生煙,咬著牙寫下字據,然後一把甩給了德王朱由櫟。
“呵呵,顏撫臺跟著本王府上的帶刀舍人去吧,今晚就能將錢糧交割完畢。”
顏繼祖抱拳便走,可是到了正堂門口,卻停下腳步說道:“對了,等到戰事開打,到時候還需要德王殿下移步城頭,為守軍將士鼓舞士氣!”
德王朱由櫟頓時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