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玄寧哥哥,你會飛嗎?”
“……不會。”
“……”
“但我可以學。”
“……”
(啊哈哈,這兩隻已經徹底被我玩壞掉了……T—T)
連著飄了一整夜的鵝毛大雪,山川裡尚未融化的冰雪又覆上了厚厚一曾,一隻腳踩下去,瞬時就沒到了膝蓋,漫山遍野都是銀裝素裹,放眼看去盡是白茫茫的銀色。
大雪初霽,碧透的天宇上只有少許的雲朵,金色的光芒自萬丈高空鋪灑下來,在銀色的雪衣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澤,若是凝眸看上一陣子,不小心便會落下雪盲。
“嘩啦啦——嗒!嘩啦啦——嗒!嘩啦啦……”
青磚碧瓦的園子裡,細細的水流自假山上傾斜而下,緩緩流入到一端閉合的竹筒裡,等竹筒裝滿了水,便會在支架上搖擺不定,最後反向一轉,將水悉數倒入邊上的小池子裡,再回頭繼續盛水,如此反覆,日日年年。
融雪的日子素來比雪天更冷,屋子的四個角落裡擺滿了炭火,細心的下人為了讓房間通風不至於太沉悶,便在一個稍微偏狹的角落開了窗子,屋內溫熱的氣體與外面寒冷的霜風交匯相襲,撞得掛在窗子口的小風鈴叮叮直響,清脆而悅耳。
“她醒來了嗎?”
門外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潤如碧玉,緊接著是開門的聲音。
“還沒有呢,昨日君上就喂央兒妹妹吃了解藥,這都睡了一個晚上了,怎麼到現在還沒醒?”女子急急的聲音跟著飄進了屋裡。
“我去看看她。”
宗政雪微解下身上的雪絨大氅,隨手遞到紺香手裡。
紺香腳步頓了頓,轉頭朝屋子裡頭看了一眼,細膩的眉頭微微蹙著,本想跟進去看一下鏡月未央的情況,但最後還是拿著雪絨大氅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
走到床邊坐下,宗政雪微仔細地端詳著鏡月未央的面容,自她從西冥皇宮逃走之後,他便沒再見到她,只收到各種訊息,聽得她天南地北的亂跑,玩得甚是歡脫。
她的身邊似乎從來都不缺男人,也不缺熱鬧,濫情的性子更是見一個愛一個,一別經年,他飽受相思之苦,她卻似渾然將他忘記了,拋在腦後不聞不理,不管不顧。
其實,他的身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若是喜歡,全天下又有哪一個女子是他得不到的?
可偏偏,天底下就只這麼一個鏡月未央。
可偏偏,他就只喜歡這麼一個。
並非說什麼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是,嘗過了她的滋味,就再也放手不得了。對鏡月未央,他先是求不得,後是捨不得,求不得最惱,日思夜想,殫精竭慮,捨不得最苦,妒意橫生,愁腸百結。
修長的手指指骨分明,微微曲起的關節剛勁有力,是武者特有的架構。對比起那張如玉的嬌顏來,竟是一樣的白皙細膩,只是不及那白裡透紅的臉頰,彷彿染了桃花一樣芬芳瀲灩。
鏡月未央閉著眼睛,眉頭微蹙,因為年齡的增長,臉的輪廓比以往要分明許多,加之長年在外奔波歷練,風刀霜刻之下,眉眼更是深邃了三分,先前沒張開的五官如今精緻而有稜角,鼻樑筆挺而鼻頭圓潤,像是一隻成年了的妖嬈狐狸。
柳家的清王當之無愧是天下第一美人,但若真要放在一起比試一番,他的容貌也絕不遜色半分。
年幼時他曾因容貌與母妃太過肖像,差點惹得酒醉的父皇誤欺了自己,爾後他便逐漸改了自己的容貌,姣好的面目隨著年齡的增長反而平凡無奇起來。
但經常戴著假面對面板終歸是不好的,他也不可能一輩子披著這麼一張假面皮,是以在誘惑慕容山莊的大小姐時,便用的是真面容。
當年母妃傾城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