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大概痊癒就足矣。現在一看這傷口已經基本痊癒,結了猙獰的疤,林立用拇指搓了搓,稍稍有點痛不嚴重。
而肩膀上用溫遊終端治療的傷口倒是全好了。
這樣一看這終端真的是十分重要的東西,他開啟開關,溫熱的水沿著身體流下。林立閉著眼,靠在牆上,那微涼的觸感稍稍緩減了他心中的焦灼。其實他現在感到無助又無力,可林立又是一個喜歡把情緒放在心中的人,面對困境,他永遠鎮定,然後卻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獨自舔著傷口。
失去記憶,面對一個未知的世界,有時候真的不是看起來那麼容易。
他沖洗著腹部,淡紅的血水緩緩流下,打著彎從排水口流出,離開了他的視線,流向了他所不知的地方,無力掌控也無法掌控,這就是他的處境。
林立飛速地衝完澡,他穿著寬大的浴袍,走到那落地窗前。外面的陽光愈發燦爛,他原本擔心的雨也一直沒有落下,反而陽光明媚。而在這樣美好的春日下,那湖美得令人心碎,尤其是站在一個可以預覽它全景的高度上。
這窗戶的位子大概是這幾天經歷中少數的幸運了,林立半靠在窗沿上,下方的人群還在享受這自然的饋贈。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動作輕快,就算林立聽不見聲音,也能夠感受到那快樂。
他摸著手腕,不過腕錶已經被取走,這蕩蕩的觸感讓人有些不適應。他抬頭看著遠方,慢慢梳理著現在已知的資訊。
首先,紮在腹部的匕首,被故意破壞的終端。
其次,忽然離去的杜維,挑釁的艾文。
最後,或許還應該加上那次在螢火之森被機械巨蜥襲擊的事情。林立垂下眼,極小的機率,就這麼湊巧被他趕上了?一個巧合可能是巧合,當數個巧合碰在一起時,那就叫預謀,有人想叫他死。
這就像是一張網將他層層裹住,林立不禁伸手掙了掙,可那無形的壓力還是逼得他喘不過氣來。
別急,林立,他對自己說,林立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他收回了手支著下巴看著窗外。
但是艾文呢?他的行為並沒有直接危害到他的生命,最多隻是羞辱他而已,這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為什麼前後的行為會有矛盾?林立百思不得其解,再想起那橫插一腳的機械種族,不禁抬手揉了揉臉,這事情真如一團亂麻,糾纏在一起是一點思路都沒有了。
算了,既然想不通,林立乾脆就不想了,現在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摸不清,當下的情況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想叫他林立完蛋也不看看自己的牙口是不是鋼做的,當然就算是鋼做的也是嚼不動的哈。
一樣的人面向日光和背對日光看到的卻是兩種顏色,轉身只在一念之間。林立想通以後,心中暢快了許多,再看看那些沐浴在日光中的人,心中寧靜了。都說暖飽思淫/欲,春天睡大覺,他眯著眼,果然這樣的時光睡覺最實在了。
當他陷入黑暗,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浮上心間。這是——
林立看著自己縮小的手腳,就知道可能又夢到了之前的事情了,這感覺很奇怪,跟角色扮演似得,扮的還是從前的自己。
“胖子,快點!林立在那邊等著我們,你這麼慢不和你玩了啊。”林立摸著下巴,跟個怪蜀黍一樣在心中評價,這小男孩的聲音就是好聽,清脆悅耳。
然後就有幾個人出現在林立面前,他上下看著,這是四個七八歲的男孩子,其中一個圓肉球很是顯眼。他發現一個很是秀氣的男孩子身上帶著一種詭異的聖光。這就是溫遊了,林立癟嘴,原來這還是天賦技能?不過何遠呢,林立想著那大大的貓眼仔細找著,還是沒有認出人來。
“何遠,你說我們這次玩什麼好呢?”
然後那個胖子就答話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