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防備。
歷史上,眾多女子,不都是栽在了看似窮酸的儒生手中麼?
頭又開始隱隱作痛,她單指按摩著太陽穴,一邊提醒自己不要多想,一邊又嘲笑自己杞人憂天。
如此清朗天空下,任何凡塵俗事都該遮蔽在外,好生睡眠才是。
眼眸一閉,呼吸放緩,手肘壓著外裳,放鬆肢體,徹底的讓自己沉入這無邊無際的夜空下。
藤椅晃晃悠悠,蟲鳴一陣高一陣地,迷迷糊糊的人也隨著這一起高一處,低一處。“噼!”地一聲異響,打破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沉靜。
黑暗中,蜀玉微微的睜開眼,一動不動地就這麼躺著。空氣中那濃重的清新的草木香氣被突兀的血腥味給打破。
院子裡有人,還是一個受傷的人。
這個時辰,會有什麼人來她一個女子的院落?不是家人,也不會是熟識之人,那麼是天降橫禍帶來的災星?也可能是,秦連影再一次的偷偷爬牆,被什麼給傷著了?
她直覺的告訴自己:不要太樂觀。
這是古代,有她從未體驗過的男尊女卑,有莫測高深的武林人士,有稀奇古怪的醫毒聖人,還有恬不知恥的花心男人,在這裡,一切都有可能……
刻意的冷靜被胡思亂想給衝擊地只剩一點點。
她摁住那激烈跳躍的心臟,這個時候,它可別歇菜啊,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得不明不白就是。
脖子一涼,一隻手已經掐在上面,男子低沉而嘶啞的聲音無情的啐到她的耳膜中:“祁妄在哪裡?”
第十六章
冰冷的劍鋒貼在肌膚上,在這炎熱的夏日也閃著冰冷的光芒,蜀玉一個冷戰都不貿然抖索,只低著頭不去看對方的面容:“祁公子在兩日前就離開蜀府了。”
是在確定了秦連影不會再來騷擾蜀玉,任命的開始準備嫁娶事宜後,方才離開的。
在蜀家人共同的認知裡,秦連影只要成親了,自然不能粘著蜀玉。在秦連影的認知裡,蜀玉也已經變心,不再如幼年那般,由著他花心的玩轉世間,只要回來後給她一個笑容,一句溫柔的話就會無怨無悔地再次等候著他。
人心,都是在不停的打擊中逐漸成長,變得冷漠。
蜀玉平靜地,直白地,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不由得不讓人相信。
那人的劍鋒離開了一些,到了她肩膀之時,突然一晃動,就狠狠的插在了泥土裡。蜀玉的驚喘卡在喉嚨中,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
“給我包紮。”
蜀玉掉頭,視線正好落在對方轉過去的背部,就算是黑夜,在那外翻的肉塊白森森的,裡面隱約深可見骨,外面的衣衫不知道是被水泡過還是被汗水溼了,整個貼在外面,黏糊得人讓人難受。她猛力地按住心口,讓那脆弱的心臟平穩再平穩,慢吞吞的嚥下一口氣,才道:“去偏房吧,那裡沒人住。”
一邊抱著枕頭,拖著薄毯,搖搖晃晃地領先去了房門口,背後頸脖處的涼意,讓她知道,那鋒利的劍尖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如若說她走的是貓步,對方顯然就是那九命的黑貓,不要說聲音,呼吸都聽不著。
她突然有種錯覺,好像沒多久之前她也曾經被人用劍尖指著,威脅著生命。果然,沒一門技術在身,就算生在原始社會也是被人欺壓的主。這個封建江湖中,一門好武藝就足夠走遍天下都不怕了。
夜深人靜中,甚少用過的偏房房門相互摩擦著,發出森冷的“咯——吱!”聲。
蜀玉摸索著在黑暗中行走,那人又冷冷地問:“你在找什麼?別耍花樣。”
她撐著桌沿站直了,淡淡的答:“在找蠟燭和打火石。”話音一落,身後就閃出微弱的蔚藍色光芒,朦朦朧朧地,瞬時沖淡了間隔在兩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