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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簷之下,鄭首輔急急快走。“蠢貨,方才為何不報!”
身上滿是酒氣,鄭銘怒火中燒。
“大人被人圍住,奴才沒辦法啊……”掌燈的太監臉委屈。
“沒辦法?沒辦法就告訴季君則!!”鄭首輔咬牙切齒著。
李公公瑟縮著腦袋,半晌不見掌落。睜開眼,只見鄭首輔怒甩袖子。
“還不將前因後果速速報來!”
“是是是,奴才這就說,就說。方才陛下進官房(廁所),左右不準人跟著。奴才們等了又等,待進去看陛下已經倒在地上。後來王公公讓奴才請首輔大人來坐鎮,結果,結果……”
李公公眨著眼不敢看他。
“季君則都做了些什麼?”鄭銘問道。
“季大人不要我驚擾後宮的各位娘娘,然後便讓人去請太醫,自個兒守在陛下身邊。”
不要驚擾後宮,說的好聽,其實是怕貴妃娘娘知道吧,畢竟貴妃可是他鄭銘的親侄女。
冷哼聲,鄭首輔又問:“陛下呢,醒沒?”
“沒,陛下閉眼吐血,一刻也沒醒過。”
“吐血?”入冬以來陛下雖然身子不好,可從未吐血過。
想到這,鄭銘將貼身牙牌交給李公公。“速去請內閣的幾位大人過來,就說老夫有要事相商。”
乾清宮裡光影交映,明黃龍帳中聖德帝雙目緊閉,不時咳出血花。
“怎樣?”撇開季君則,鄭銘搶先問向太醫。
“陛下怕不是病的。”
“不是病?”
“那是什麼?”
鄭銘與季君則先後問道。
太醫微微弓身,請兩人上前看。足有小兒臂粗的龍燭下,大魏皇帝仰面躺著,露出的胸口顯出一記血掌印。
“下官從醫四十餘載,從未見過如此病症。若不是鬼神之術,就是有人趁陛下如廁之際,痛下殺手吧。”
“這麼說是江湖人?”鄭銘沉吟著,想在思索什麼。
“李公公,方才聖上如廁,可見有人進去?”季君則問道。
“………”李公公勉力想著。
“季大人又何必為難李公公呢。”鄭銘插嘴道,“江湖人來如影去如風,就憑內宮太監又怎能看清他們的蹤跡,季大人可是?”
聞言,季君則瞪目。“首輔大人又在暗示什麼?”
“哼,季君則引江湖人入朝,還要老夫暗示麼!”
“首輔大人莫要信口雌黃。”
“信口雌黃?”鄭銘冷冷笑,指著聖德帝胸口的掌印道,“掌印纖細分明就是女人,季大人親手提拔的江湖盟主,不僅武功高絕,而且還是個女人吧。”
看出他有意嫁禍,季君則任他說著,猶不動聲色。
“怎麼?被老夫說中?老夫還道今夜百官齊宴,怎地不見大魏開朝的第一位女官,原來季大人是早有計劃,命她偷潛入宮!季君則,你笑什麼!”
“下官在笑首輔大人酒喝多,連自己人都分不清。”
“胡說什麼!”
“大人不知道麼,你口中的武功高絕,趁夜偷潛入宮的開朝第子官員,昨日便是乘著大人家的馬車,一路走到大明門的。”
“什麼?”鄭銘老目瞪圓。
季君則瞟他一眼。“還是這一切都是大人的主意,大人起了犯上之心?”
“你!”
“兩位大人莫置氣,莫置氣。”匆匆趕到的內閣次輔忙將兩人分開,“這事和那位女官沒有半點關係。”
聞言,季君則和鄭銘皆詫異。“你怎麼知道?”
“啊呀,今夜宮外大儺鬧出事,為首的正是那個女官,自日落到如今她一直在五城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