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救過本宮一次,不過那都已經過去了,本宮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的東西,包括太子妃,甚至是皇后的位置,但……”拓跋炎胤目光酷寒,毫無任何溫情,“也僅限於此。”
一個聰明的女人,應該懂得分寸,適可而止。
他並不討厭太子妃,只可惜她太貪心,妄想能夠掌控他,而這恰恰是身處後宮的女人所最忌諱的,也是帝王出身的他所最為厭惡的。
“本宮只提醒你一次,不要試圖去傷害她,否則……本宮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呵——
呆呆地看著拓跋炎胤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太子妃無力地癱倒在地上,雙眼無神,心若死灰。
還有什麼比這殘忍的真相更叫人生不如死的事情呢?那個她一心一意孕育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血脈,竟然,只是一個不知名的男人的孩子?!
“娘娘!娘娘你怎麼了?!天啊!快來人啊!娘娘流了好多血……!”
小丫鬟一進門就傻眼了,趕緊撲上去扶起昏厥在地的太子妃,一抓就是滿手的血,當即嚇得顫著嗓子大喊大叫。
拓跋炎胤沒走多遠,聽到宮婢的叫聲不由頓住了腳步,隨即朝黑暗的牆角比了一個手勢,漆黑的夜幕之下迅速閃過一道影子,夜貓一般躍進了太子妃所在的宮殿。
回到行宮,鏡月未央還是毫無起色,拓跋炎胤從侍婢手裡接過毛巾坐到床邊,輕輕地幫她拭擦臉頰和脖子,動作溫柔得連他自己都有些出乎意外,卻又那樣的……理所當然。
有時候,很多事情是沒有公平可言的,尤其是感情這種東西。
就像鏡月未央對柳浮玥的偏愛,就像拓跋炎胤對太子妃的無情,無關乎對錯,也無從糾正改變,唯一能做的,就是說服自己面對這樣的不公,接受這樣的不平,否則,人只會在愈發旺盛的妒火裡將自己焚燬殆盡。
一進門就看見拓跋炎胤坐在床頭溫柔地撫摸著鏡月未央的眉眼,小銀子先是一怒,下意識想要衝過去趕走那個男人,然而下一步卻頓住了腳步,生生把心中的妒火忍了下來。
沒有別的原因,只因為他喜歡鏡月未央,喜歡到就算自己傷情至死,也不願讓她有一丁點兒的不高興。
邁腳緩緩退了出去,小銀子倚在走廊的柱子上,抬頭望著雲端那頭的彎月,掏出一枚短笛輕輕吹奏了起來。
如果可以,那所有的不快與傷感,都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就好。
他的央兒,為了那個國家,為了天下的百姓,已經受累太多,他又怎麼能為了一己之私而破壞了她的大計?
鏡月的江山,有女君來守;而未央女君,就由他來保護縱容吧!
在拓跋炎胤費盡周折從荒漠那頭尋回解百毒的仙靈珠時,已是三個月之後的事了。
三個月前,鏡月使臣一走,拓跋炎胤就消失不見了影子,甚至連那位昏迷不醒的“準太子妃”也在同時從人間蒸發,急壞了宮裡上上下下的君臣,唯有皇后一臉淡然:“慌什麼?胤兒自己有腿,還不能跑出去溜達一圈?放心吧,辦完事胤兒就會回來的。”
只不過,連皇后自己也不能確定,胤兒什麼時候能回來。
或者,還能不能回來?
漠北的死亡之境,不是說去就能去,說回就能回的。
當初若不是胤兒下跪乞求,她是絕不會答應讓他去冒這個險的,胤兒的性子她比誰都清楚,只要認定了一件事——用那個小丫頭的話來說,就是一萬頭草泥馬也拉不回來。
就算她不答應看好小丫頭,他還是會把她藏到別的地方。
然而,在看到那條長長的斜橫在英俊面容上的傷痕時,皇后第一次意識到,那個躺在床上昏睡的小丫頭,將是胤兒這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