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會試還有一週了,興京城內擠滿了各地趕考的舉子和家人。
而在這時,一道爆炸性的新聞傳播開來,殿前司和軍情司聯合行動,抓捕了當朝吏部左侍郎王欽,還有趕考舉子吳凌風、朱長風、李名文及其隨從。
據說這道命令是陳恪下達的。
這則訊息一出,人們議論紛紛,“陳恪又掐指一算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杭州府的朱家人和洛陽的吳學文一家正被押解進京。
這是一起重大案件,重大到尚善治怒不可遏了,“陳恪膽大包天,必須給他一個懲戒。”
尚善治怒氣噴發,而在場的譚遠忠不說話,曹穆不吭聲,楊國斌還在慶幸給柳乘風禁足了。
只有包拯說道:“尚相真以為是陳恪下達的命令?”
尚善治沒好氣的回道:“他蠱惑皇上。”
他也知道陳恪無權下達這樣的命令,王欽是吏部左侍郎,沒有聖旨誰也抓不了。
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這是李禎做事,陳恪背鍋。
但必須是陳恪下的令,因為李禎下令就沒有任何迴旋餘地了。
所以譚遠忠和曹穆不說話,楊國斌也不說話,氣不過的尚善治卻不想默不作聲,這是一個不好的開端,必須制止。
而包拯卻有不同意見,“皇上仁慈睿智,陳恪運籌帷幄,尚相認為他倆哪個是擅自做此決定的人?”
“老夫身負查奸之責,對此事也有幾分話語之前,從各種調查情況來看,確實指向這幾人。”
“特別是陳恪再次遇刺以來,激怒了京城許多義士,秘密調查之士猶如過江之鯽,他們以為自己做的神秘,卻不知百姓查奸,許多蛛絲馬跡全部暴露。”
“老夫將調查條陳上報皇上,而殿前司、軍情司的調查條陳同時報到皇上手中,幾份條陳的指向一致,這才出現抓捕行動。”
“但奸逆未行謀逆之事,調查指向一致並不能作為證據,皇上如親自下令,此事已不可逆轉。所以陳恪連夜進宮,承擔起下令的責任,不是給這些人一個機會嗎?”
“陳恪所為一心為公,上為皇上承擔責任,下為這些被捕之人營造一個機會,此等言行為何被尚相指責?”
包拯說的明白,尚善治不說話了。
而包拯還要說,“我等身為朝廷重臣,能否有此公心?張午狀告鑑真和尚一案,興國府至今沒有審理,可是覺得本案有些荒唐而珍惜羽毛嗎?”
他將話題轉到范仲淹身上,聽曹穆冷冷地說道:“范仲淹在等曹仲到位。”
曹仲擔任興國府大理寺主官,上任面臨的第一案可能就是張午案。
曹穆因此不滿,而包拯說道:“張午可列入千年第一奇案,老夫是很想憑此案史上留名的,可惜被調到監察院,望國公叮囑令弟,務必審好此案。”
聽他說出這話,楊國斌沒好氣地說道:“審案不明問陳恪就行。”
包拯笑道:“楊寺卿也要做好準備,本案重大,由大理寺終審,如原告、被告不服判決,上訴到大理寺,楊寺卿就要親自負責終審了。”
包拯提醒他,楊國斌輕嘆一聲,聽譚遠忠詢問曹穆,“軍情司參與抓捕,國公是否提前知道?”
曹穆回道:“本案由軍情司的李憲負責,他與殿前司的鄧恩都被調出去直歸李昭負責,所以事前並未通報樞密院。”
聽曹穆說話,譚遠忠輕輕點頭,緩緩說道:“李昭只是御藥監的司監,無權下達抓捕命令就只能請皇上下令,陳恪也是為李昭出這個頭而已。”
他知道這裡的前因後果,心裡也就沒有芥蒂了。
殿前司不歸內閣管,而軍情司的李憲又被調出去查案,也就不歸內閣管了,所以李禎不能讓內閣